那晚与左冠林不欢而散,左兰心一直有些惴惴不安。
倒不是她怕哥哥与自己会因此而生分,毕竟从小到大兄妹俩也不是没有闹过小脾气。
她担心的是哥哥会在宋海生入伍的事情上为难他,毕竟作为如今实际的汉东军主帅,他要决定是否接受某个人入伍是完全可以的。
这种担心在她见到江柏轩时更加厉害了。
江柏轩现在在军中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哥哥将他找来,难不成是要商量如何为难宋海生?
一想到可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影响宋海生的前途,左兰心就悔不当初。
“大小姐,少帅请您去书房一趟。”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左兰心端着一颗不安的心,敲响了左冠林书房的门。
“进来。”
她推门进去,果然,江柏轩也在。
“心儿。”江柏轩见到她似乎很高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瘦了些,快快多吃点长回来,免得你哥又要心疼。”
“柏轩哥哥。”左兰心讪笑,这屋里的气氛似乎b她想象中好了不少。
“快坐下吧。“左冠林亲自替妹妹拉开椅子,按着她在江柏轩身侧坐下。
左兰心偷眼看哥哥,他脸上表情十分自然,并没有继续闹别扭的意思,这样一来她心里也舒服不少,原本绷着的嘴角也放松了:“柏轩哥哥来找哥哥有事吗?”
“是少帅找我过来的。”江柏轩端起几上的茶盏浅饮一口:“听说是你有事要找我帮忙?”
“我?”左兰心小眉毛一皱,神se狐疑地转头去看左冠林:“我有什么事呀?”
左冠林亲昵地r0u她头顶的发:“傻丫头,你不是说你那位宋大哥想要参军?柏轩如今接管了军中许多事务,你与他说,不是刚好?不如直接让他进柏轩的部队,你也能常常知道他的情况。”
左兰心是真的没想到,哥哥嘴上不赞同她与宋海生的事,实际上却一直在替自己想办法。
没错,若是宋海生往后在江柏轩手下办事,不但能有个照应,也不至于给他安排太过危险的任务。
左兰心为哥哥的周到感动,也为自己这几天多余的担心而感到愧疚,哥哥对她这么好,她却小人之心,实在是愧对哥哥。
“谢谢哥哥,哥哥真好。”她抛却了拘束,像小时候一般用脑袋蹭左冠林的手,活像只求宠的小猫儿。
江柏轩也被她这模样逗笑了,他也算是与左家兄妹一同长大的,心中亦将左兰心视作自己的妹妹:“瞧瞧这傻丫头,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左兰心又与他们说笑了一会儿才从左冠林的书房出来,她一路小跑去找宋海生,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走后,书房里的两个男人间,又进行了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对话。
“柏轩,你也看到了,心儿如今被那个宋海生迷得神志不清,从前她是最厌恶ga0特权的,现在呢,你瞧瞧她那模样。”
左冠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在左兰心面前的笑容:“那人不过是机缘巧合救了她,她就恨不得以身相许,我这妹妹有多单纯你也是知道的,我真怕她被那人骗了。”
“不至于吧?”江柏轩依然一副公子如玉模样端坐着:“我看是你想太多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学校上学也不是没有男同学,哪个能入得了咱们大小姐的眼?这位宋先生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的,你啊,就是太紧张了,放松些,这不,还有我给你把关呢么?”
“嗯。”左冠林点头,沉默一会才道:“我让宋海生去你那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你替我好生看着他,若他敢拿我们督军府说事儿……哼,总之我对这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晓得了晓得了,少帅大人。”江柏轩眉眼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如春风般的笑:“您且放心吧。”
左兰心这边,在府里找了半天,终于在偏门附近找到了刚从外头进来的宋海生。
原来宋海生见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便出去寻了征兵处,说自己要参军。
“妈了个巴子的,我们江城要参军不要太容易,按个手印就成,谁知道这蓉城要参个军还ga0这么多花样,还要填资料,难不成不识字的就不能当兵了?”他显然是吃了闭门羹,心情很不好:“老子这手明明只是受了伤,过几天拆了绷带就好透了,偏说我是残废要来混军饷,taade,老子不g了!”
左兰心听完更加明了哥哥今日为何要特别请江柏轩来一趟。
如今时局混乱,老板姓吃不上饭穿不暖衣的bb皆是。
汉东富庶,尤其蓉城是汉东首府,江南水乡,百姓富裕,就连当兵的拿的奉饷都b别地高出不少。因此有许多为投军专门而来的外乡人,还因为汉东部队有规定,生病的军人看病费用报销,也有不少病号托了关系要参军来。
大约宋海生就被当成了这样的人,挡回来了吧?那些人真是没眼光。
左兰心心中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