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娘子,请留步。”眼前一黑,路被人给挡了,一个轻浮的声音跟着传进她耳朵里。
不是吧,小娘子?到这世界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听过小姑娘,小丫头之外的称呼,这声小娘子真是威力无比,把她的胃酸都给喊沸腾了。
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她向旁边移了一步,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流氓不想活了,小白的脾气那么坏,一会要是不管不顾的爆发了,那不大乱才怪。
那人见她低着头,露出颈项雪白细腻的肌肤,顿时心神一荡,爪子便跟着不安分地往她的下巴摸去。她立刻灵巧地避开,抬头,但见一张普通得掉人群里渣渣都捞不到的脸带着猥琐的笑容正看着她。
“小娘子,方才的表演得很精彩呀,爷想请你到爷家里再去表演表演,以后吃香喝辣的,也不用挣什么盘缠了。”
干笑着,她又往后退了一步,正待说话,这时候前面一阵喧哗,一伙人拨开人群行了过来,打头那人也是一身华服,油头粉面的,眼神不太正,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姓赵的,我看这这小娘子可不大愿意跟你回去呀。”那油头粉面的男子阴阴地道。
“哼!我说是谁呢,原来钱郡守的公子。”那姓赵的登徒子却也不示弱,虽说郡守一般人惹不起,可他赵家也不是软柿子。
“这女子你爷爷我也看上了,你敢和爷爷我争?”姓钱的粉面男口气非常狂妄,直接将那姓赵的激得双目通红,他正欲发作,却想到今天出门没带随从,那郡守的公子可是带了六七个家丁的,这闹起来,自己吃亏吃定了。
大概也知道姓赵的在顾虑什么,粉面男得意的哈哈大笑,横了他一眼,便伸出爪子想去拉程萌羽走。
有没搞错呀,当她不存在?争完了就直接把她拉走就可以了?她又不是货物!她恼得很,小脸胀得通红,一双贝齿轻咬着粉唇,想着,是不是该叫小白给他们点教训。
就这心念一转间,那双爪子已经摸到她袖口来了,她正要避开,小白却已经怒了,闪电般从罐子里飞射而出,狠狠在那人手背上咬了一口,那粉面男瞬间就变黑面男了“碰”地一声,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浑身开始抽搐起来,双目布满血丝鼓得老大,鼻孔和嘴角也开始流出黑血,面貌极是可怖。
他带来的几个家丁被这突来的变故也惊呆了,扑到自家公子身边,有两个胆小的已经大哭起来,万一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几个非得被活活打死不可。
人群里开始骚乱起来,大约是没想到这蛇居然是毒蛇,发作得这么快,肯定还不是一般的毒,另一方面,倒下那人在卫野也算是个出了名的人物,这一出戏,似乎闹得有点不可收拾了。
本来对程萌羽有企图的人不在少数,比这二人有权势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他们都顾及脸面,就算要抢也是暗抢,不会像这二人直接就在市集上对吠起来。
可这下眼看要出人命了,哪里还有兴致,利马抽身走人,周围看热闹的也怕惹上麻烦,也都做鸟兽散了,一时间,这条街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了。
程萌羽也吓傻了,那人就在她脚下抽搐,血都从他嘴里流了一大片了,她哪遇见过这么可怕的情形,整个人都懵了,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腿几乎不能支撑起身体的重量,直打颤。
小白从来不伤人的,她也从来不知道小白只是咬那么一小口,就会让人变成这个样子她真的不知道
而小白这会还在泛恶心,为自己冲动地去咬那人一口后悔之极,呸呸,他吐着信子,真脏!
那几个家丁抬头见她傻愣愣地站在旁边,心里俱都在想,就算公子保不住了,也得把这丫头带回去,她可是害了公子的凶手呀,带回去以后他们说不定还能逃过一死。
想着能活命,他们立刻就想扑过去将她绑起来,但当他们的视线落到她手里的罐子上时,又惧怕那蛇会出蹿出来咬他们,几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快跑呀,跑!她回过神,知道现在要是不跑的话,那人只要一死,她就是杀人凶手,那这辈子可就完了,抱紧罐子,她转身撒丫子就跑。
“她跑了快追呀!”
几个家丁在她后面穷追不舍,她个子小,又是个女人,哪跑得过人高马大的家丁,没一会就看着要被追上了,她只听见呵骂声离她越来越近,也不敢回头看,见巷子就钻,边跑边对罐子喊道:“小白,快,被抓住我们就完了!”
在跑到一个拐角的地方时,白光一闪,小白变回人型以后环住程萌羽就往旁边的高墙里翻,这一连贯的动作也不过弹指间的事,待那几个家丁追过来之时,那巷子里哪还有半个人影。
几个人面面相觑,见鬼了?这巷子明明是个死胡同,人怎么会凭空不见了的?暗呼邪门,几人不敢多停留,灰溜溜地走了。
竖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发现人已经撤走,程萌羽才捂着脸蹲下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什么!他死不了!”小白第一次见她这么哭,心里闷闷的,难受得很。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