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年把自己近阶段的所作所为反复在脑子里过了几遍,确认无任何不妥之后,强硬反驳:“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
赵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句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这个人。
他和沈敬年是两个世界的人,沈敬年从小衣食无忧,目下无尘,而他就生长在尘土里。
他之前从未见过自己这般的人,所以觉得新鲜,又因为自己性格带刺,挑起了他的征服欲。
都是□□多二两肉的男人,沈敬年的心思,赵束自认为一清二楚。
可每当沈敬年用那双含着长空万里的眼睛看向他时,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迎合的心。他曾经以“男人没有好东西”来概括和劝慰自己,直到他开始对沈敬年有所期待。
他觉得这样不对,他哥在矿区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而他逃避了所有的责任在千里之外和人谈恋爱,这不对。
失明时,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他失去了最大的能力与价值,从今往后他没用了。
犹如末日将至,欲望与道德的底线开始模糊,他尝试放纵自己。
但随着视力的逐渐好转,每一天都比之前更加清晰,他开始害怕,这种明知道没结果却忍不住往前走的宿命感让他恐惧,这比饮鸩止渴更让人绝望。
晚上沈敬年真的把元宝弄上了床,当然是主卧他自己的大床,并且热情邀请赵束过来同睡同撸。
当然,睡的是床,撸的是狗。
沈元宝也是神狗一条,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头朝外往沈敬年怀里一窝,大有一副“要抱我就得连我大哥一起抱”的架势。
赵束内心天人交战许久,终于把手塞进沈敬年小腹与沈元宝后背之间。
元宝的毛又厚又软,手指插进去还能腾起沐浴香波的淡淡甜香。赵束从元宝的屁股戗茬摸到头顶,再从头顶顺到尾巴尖。
每当赵束的手自下而上时,元宝的背毛秒变剑龙后背的钝刺,风吹麦浪一般搔过沈敬年的小腹和前胸。等赵束的手从上往下时,又亮闪闪地撩拨沈敬年为数不多的理智。
来回几趟之后,沈某人受不住了,龇牙咧嘴伸胳膊一揽一收,两人一狗终于形成紧密连接的马卡龙体位。
“哟,今天还挺主动”,沈敬年犹如拎着鸟笼子上街的浪荡公子哥儿,欠了吧唧的撩闲。
赵束低头“邦邦”亲了两口沈元宝的脑门,旋即抬头,万分惋惜道:“挺好个狗,跟你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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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往前过,赵束积极配合治疗,终于在最近一次的复查结果中得到了“视力逐步恢复”的诊断结果,当晚就被沈敬年压在身下亲了个遍。
“给我吧”,沈敬年四肢并用把赵束缠在怀里,贴着耳朵吹热气,一下一下狠心摧残赵束未经人事的敏感神经。
赵束脑海中代表情欲的那根弦被沈敬年磨得又细又脆,全靠那一丝见不得光的理智在强撑。
就像雪山脚下的单薄小帐篷,只要山顶有任何风吹草动,这几根支架与几片碎布就将顷刻间灰飞烟灭,连个渣渣都不剩。
他死死捂着自己小裤衩的裤腰,到这时候了仍然宁折不弯地怒啐:“给个屁!”
沈敬年一听这话双眼瞬间起火,在昏暗的小夜灯下绿得吓人,“行!!!!”
赵束先是一愣,接着抬眼向上看,沈敬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大喜过望。
两人肌肤相贴处温度急速攀升,赵束都怀疑此刻沈敬年的掌心能煎个溏心蛋。他猛然起身,单手撑着床边,一个漂亮的跳跃腾空,瞄准门口潇洒逃逸。
沈敬年心肝脾肺肾俱全,男性功能正常,又喜欢赵束,要说不想干什么,床头的卫生纸都不信。
并且他也从来不瞒着,大大方方地告诉赵束我对你有生理反应。
不仅如此他还将此事作为深情的证据,总是在大清早趴赵束床头忿忿叙述:“赵麦麦,我告诉你啊,我昨晚又一宿没睡!等你眼睛好了的,不找回来我跟元宝姓!”
嘴炮归嘴炮,在面对赵束时,沈敬年始终把生理放在心理之后。
如果赵束性经验丰富,沈敬年当然不愿意压抑自己,两个你情我愿的成年人之间做这件事本就天经地义,是恋爱中理所当然一部分。
但赵束非也,赵束是刚刚才经历了初吻的人,他想给赵束留下一个美好的性体验,不掺杂哄骗,也不掺杂冲动,仅仅因为做这件事的是他们俩。
他自己都说不清这是什么心理,总之肯定跟变态沾边。
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跟沈敬年这个人本身有关,适用于他曾经交往过的所有人。
沈敬年有一套自己的为人准则,不过分迁就别人,也不过于讨好。他看似大大咧咧,但只有自己明白那把看不见的尺规画得有多细。
沈敬年从不趁人之危,也不曲意迎合,在自己的人生规划里走得游刃有余。
他认为自己这一套情感准则恰恰是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