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务实派:
“警察呢?谁在她们附近赶紧报警!”
“赌鬼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大家别开玩笑了赶紧帮忙刷热度!”
“报电量!5!”
如同水将沸腾一般熙熙扰扰的直播间言论,此时的沈扶风和苗伊自然无从知晓。
刚刚还在尝试叙旧的苗伊被旁边的壮硕男子一把拽下车,几人来到了一处在废弃厂房边的破旧室内钓虾场里。
一股水腥味混着烟臭萦绕四周,室内陈设简单,几把椅子散落在绿藻爬满瓷砖的水池周围,整个场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客人,唯有前台坐着个正在边吸烟边刷着短视频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慢吞吞得从手机上将目光移开,胡子拉碴的嘴张开喷出一口烟雾,往为首的精瘦男人脸上一瞟,淡淡地说了句:
“孙老三,前两个月刚剁的手,今天就又有本钱还债?今天再输,牛姐再亲自来捞你也只能给个全尸。”
被称作孙老三的男人闻言,伸出少了两根手指的右手一把夺过中年男子嘴里的烟摔在地上,用鞋尖狠狠地碾着,接着掏出小刀扎在桌面上,往地上啐了一口:
“姓张的,平时对你客气点叫你一声张叔,你他【哔——】的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说你【哔——】的什么晦气话啊?老子这次是搞了个牛批玩意,今天不可能再输!别耽误老子牌运,赶紧报密码!”
张叔倒也不恼,撇了撇嘴不置可否,老老实实报了个四位数字。
得了准信,孙老三几人立刻押着苗伊她俩从小水池后方的暗门推门下了旋转楼梯。
隻用钢筋和铁板构筑的台阶每踩一步,都会发出让人骨头缝发酸的嘎吱声。
下了两层,终于见到了一扇密封的铁门,精瘦男子敲敲门,一扇指节大小的小门唰地打开,孙老三迫不及待衝小门里露出的一对眼睛报了密码,铁门应声而开。
像是静音键突然被打开,哄笑声、叫骂声、酒杯碰撞声、筹码推倒声突然铺天盖地淹没了他们。
面前一排排的桌椅交错,熙熙攘攘的人群成群结队在空间里密集涌动,服务生端着高脚杯和酒瓶擦肩而过,人群缝隙中可以窥见荷官端坐牌桌前,手中的扑克随指飞舞。
五人踏入了城西最大的地下赌场中。
我是猫啊,我很软!
“孙哥,您这是闹得哪一出?这阵仗跟牛姐差不多了!”
牌桌对面的黄毛和旁边的光头交换了下眼色,衝着孙老三说道。
背后站着两个壮硕男子抱着双臂紧盯荷官,旁边站着沈扶风和苗伊,俩人手捆在一起,左右张望。
孙老三回头望了眼沈扶风二人,又啐了口:“别他【哔——】四处乱看,眼睛被抠了老子可不管!”
又转头衝牌桌上的二人说道:“没有的事,跟牛姐哪能比!”点头示意荷官开始游戏。
一轮发牌完毕,孙老三紧捏着手中的三张牌,手心的汗都微微浸湿了边缘。
把牙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漏出几个字飘到了苗伊耳中:“这你【哔——】的什么小牌?怎么刚刚能中奖,现在就没用了!”
“你起来让我坐下来打牌就行了,我肯定是可以赢的。”苗伊想了想,似乎认真地在解答他的疑问。
对面的黄毛听到了率先发难:“孙老三,又他【哔——】的欠剁了?上次看牛姐的面子给你留个裤衩子留个手,这次还玩上出老千了?”
语毕,旁边的光头已经手摸向腰间。
孙老三背后的两个跟班也立刻一个撸起袖子一个手往靴筒伸去。
“说啥呢小李兄弟,我跟我新交的女朋友聊聊天而已,啥都没干。”孙老三摊开双手示意掌中空空如也。
黄毛狐疑地看向光头,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好像被什么东西深深吸引住了。
“哥,我的脸怎在她口袋里啊?”
光头疑惑地望着沈扶风的裤子,半塞着的手机屏幕里他自己憨憨的头在顶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孙老三先是疑惑,再顺着光头的目光看向沈扶风的口袋,隻感觉大脑嗡的一下炸了开来。
黄毛也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当即反手就从桌下抽出匕首
“你他【哔——】竟敢带条子偷拍!”
一把把桌掀翻,衝着沈扶风就衝了过来。
苗伊看着黄毛握着匕首势头迅猛,赶紧一把把手从捆绳中抽出拽着沈扶风就跑。
沈扶风被拽着一肩撞开还在不明就里的服务生,酒水玻璃渣洒了满地,她还不忘抽空问了苗伊一句:“你没被捆吗?怎么一下子就解开了!”
“我是猫啊!我很软!”
苗伊在嘈杂的叫骂声中大喊,说完又感觉不太妥当,隻好狠狠捏了沈扶风一把。
沈扶风“嘶”得一声,双手受控终归是不太方便,眼看要被孙老三和黄毛追上。
地下赌场的大门轰的一下被打开,随着一句“所有人举起手不许动!贴墙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