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照片一张一张的翻过，向黎突然将手移开，手机和手一起砸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每一张照片，或许记录下的内容都不相同。
可相同的却是总是不自觉的被放在照片中间的丰年年。
就好像是……他的目光始终跟随在丰年年身上，从来不曾离开过，而丰年年就是他的视野中心一般。
眼前似乎浮现出丰年年半开玩笑的亲吻，在暧昧的唇边。
真的……
非常的让人烦躁。
丰年年经过这一次觉得，或许真正有趣的可不是旅游，而是和谁在一起旅游。
以前跟着团长到处奔波的时候他也觉得很快乐。
因此就算是工作也不会无聊。
反正向不武这个年龄也不适合各种折腾了。
但是向不武还不到八十岁呢，应该不至于这么虚吧。
丰年年大步大步的在公司的过道中走着，身边偶尔会有人和他打招呼，丰年年也应了。
虽然丰年年没有具体的职位，但是什么项目都能掺一脚，和向不武的独特的关系，以及一直跟随在向黎身边，居然和向狩呈现出对峙状态，都让公司的人觉得丰年年不可小觑，也因此十分尊敬。
丰年年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就见到向不武将轮椅调整成躺姿，手中拿着一本书放在腹部，正在小睡。
“哇，我跟你说，我刚刚听到了一个八卦！”丰年年见到向不武在睡，就干脆直接和向黎分享。
“嗯。”向黎很清楚丰年年这八卦的性子，或者说丰年年这种收集办公室内部信息的能力实在是很厉害。
丰年年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听八卦了，还开小号混进公司群，还能打进公司小团体内部，为了听八卦丰年年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前段时间我不是和你说过，那个中年经理出轨女下属的事情，记得吗？”丰年年道。
“嗯。”虽然不感兴趣，但是丰年年说的话，向黎基本都记得。
“更炸裂的来了，原来出轨的不是女下属，而是女下属的丈夫，那女下属忍气吞声，威胁中年经理，故意让人传出他们出轨，提高热度之后爆出是出轨丈夫，这期间还拿到了不少那经理挪用公款给女下属丈夫创业的证据，现在全部交给法务部了，刚刚我是跑去看向狩了，笑死我了，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向狩知道这个事之后的表情啊哈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
丰年年几乎都笑疯了。
“这的确是……”向不武的声音都带着笑音，显然只是在假寐，丰年年说什么他都听的清清楚楚，“你都去看向狩脸色了，为什么不带我去？”
丰年年却摊开手耸耸肩：“如果你去向狩就是面瘫脸。”
“嗯……那孩子的确在我面前装成本能了。”向不武将轮椅调整的坐直了身体，“看不到那孩子的精彩表情确实有点可惜。”
“不可惜。”丰年年笑嘻嘻的举起了手机，“我可是专门录下来了。”
向黎：“……”
向不武：“干得漂亮！”
“我真的，那女下属真有魄力，直接和那中年经理撕起来了，据说她连离婚协议都搞好了，我真想追过去看看那女下属是怎么和她老公撕的。”丰年年一边说一边操作着手机给向不武看视频。
向黎却感觉心情有些微妙：“最近为什么一直都能听到同性恋的事？我们市有很多同性恋吗？”
“没有啊？”丰年年疑惑的从手机中抬头，“前段时间我不是也给你说过女上司同时利用三个男同事帮她工作，还有新来和我们签约的年轻公司总经理某男和我们公司的经理某女秘书地下恋情，怎么算都应该是男女比男男多吧？”
向黎：“……”
向不武似笑非笑的，轻飘飘的说了句：“都说会在意什么，就会听取什么信息。”
“哦……”丰年年突然咧开嘴，大笑，“所以我们少爷是性向崛起了吗？”
向黎嘴角一抽，默不作声的走上前，眯着眼睛看向丰年年。
丰年年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张张嘴想要先道个歉。
丰年年被向黎狠狠摁住了头。
丰年年闭上了嘴。
乖巧得很。
向不武笑的肩膀都在颤抖。
向黎感觉心情糟糕极了，努力平静下来之后，发现自己其实是在气急败坏。
松开钳制丰年年的手，放在身侧，只是手指有意无意的蜷缩了下，很难轻而易举的形容出那残留在指尖上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如此清晰。
向不武本来还拿着丰年年的手机看向狩的录像，在录像上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在告诉丰年年之前已经习惯性的一眼扫过将信息看了个清楚。
小姨：年年，你有好一段时间没回家了，你高考怎么样了？成绩应该早就出来了吧？
向不武挑眉，将手机摊开给丰年年：“丰年年，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还没告诉你小姨你高考成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