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文新也习惯了。
向黎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丰年年真的是能让人所有的情绪都变为无力的对象。
田芸家的饭菜怎么都不可能比得过大厨,但是胜在家常,逐渐也吃习惯了。
餐桌上聊聊学习,聊聊最近的工作。
“今天琪琪不在,你们就不用老挤下铺了,那么窄,你们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挤在一起很难受吧。”田芸一边笑着一边去抱了新的床单被褥去卧室了,显然在这里怎么都不会怠慢两人,至少是绝对不会怠慢向黎。
虽然向黎一直以来都会跟过来,但是始终都没有表现出对任何亲昵,那样天生的距离感让在这个家里的人除了丰年年之外没人敢放肆。
“你们去哪?”
“去哪?”
向黎和文新的声音一起发出,丰年年拽着向黎的手正打算出门。
“怎么了?你们要去哪儿?”田芸听到声音也从卧室里出来。
“去对门,找周清宇。”丰年年道。
“你提前问过了吗?”田芸有些担心。
“无所谓吧。”丰年年可不在乎,先敲了门再说。
“哎,你先别着急,先问问。”田芸拉住了丰年年的衣服,“前段时间对门的老头刚刚去世,这会儿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什么样。”
“你们知道?”丰年年回头。
“哎,知道,那老头病了好多年了,医院进了出出了进的,最后死在家里了,当时走的静悄悄的,我们都是对门都没听到什么声儿,可能早就预料到这么一天了,提前都已经准备好了吧。”
丰年年听完了田芸的话,也没管田芸的提醒直接打开了门,直接敲响了对面的门。
向黎看着丰年年甚至都没有换鞋子,穿着拖鞋就这么敲门,无奈的拖住了丰年年的手按了一下门铃。
在薛桥家里大门打开的时候,向黎推了一下身后田芸的准备出来的门,将田芸半推了回去,关上了门,因为是向黎主动关上的,田芸也没有再打开。
向黎已经开始习惯先一步把麻烦事断绝了。
“丰年年?”开门的人,是预料之中的周清宇,“你今天又来你小姨家住啊。”
“让我进去呗?”丰年年直接推开了周清宇,大明大方的走进了房间里。
虽然是对门,但是丰年年还真的没有进来过这里,毕竟以前要么不在,要么就是周文翰在,无论是向黎还是周清宇都很有意识的将丰年年和周文翰分开。
所以这是第一次。
丰年年看着其实比起田芸的家里要更加整洁的房子,但是却莫名的有些空落落的,老式的家具虽然有些变形,但是很干净,没有开空调,在夏日的夜晚有些闷热,空气中有着淡淡的,并不算好闻的药的味道。
“谁来了啊。”薛桥从卧室里出来,看向已经直接进来的丰年年和向黎,勉强微笑着,“是你们啊。”
丰年年端详着薛桥,和在葬礼上那天的过于憔悴不同,大概是认真修养了一段时间,脸色好一些了。
“你健康吗?”丰年年突然问道。
向黎眼皮一跳,这种熟悉丰年年式不着边际的话果然出现了,但是好在这次丰年年说的话没有面对周文翰时候那么失礼。
薛桥浅淡的微笑,没有立刻回答丰年年的问题:“别站着了,先坐吧,我给你们倒杯茶。”
“我去吧,奶奶,丰年年向黎你们先坐。”周清宇道。
周清宇说的泡茶其实就只是用开水浇茶叶,和丰年年每次看到连水温都精准控制的在茶台上认真斟茶的模样完全不同。
“我们家里也没人喝茶,这些都是些老茶了,如果不爱喝,我让小宇出去买个饮料回来,我有高血糖,平时家里不放这些东西。”说着薛桥也笑了两声,“主要是其实我也馋,喜欢喝,不放,就不喝了。”
“高血糖啊?”丰年年知道这是很常见的慢性病了。
“也不只是高血糖,还有高血压,高血脂。”薛桥本身就是有些微胖的,可实际上比看上去的微胖还要胖些,只是骨架小,让她看着不那么明显。
“一般有这些疾病,心脏都不太好吧。”丰年年道。
“是啊,你还挺了解的。”薛桥感慨道。
“为了不让向不武被这些病折磨,可是有无数人都在为之努力呢,我当然也要懂得其中一部分才行啊。”丰年年道。
“什么啊,你们难道不是来找我的吗?”周清宇听着这已经聊起来的对话,插嘴道。
“反正周文翰不在了,我和薛桥说说话总是没问题吧。”丰年年耸耸肩。
“你咋直接叫我奶奶名字。”周清宇立刻道,“多没礼貌啊。”
“叫向不武叫习惯了呗,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吗?”丰年年很无所谓的耸耸肩。
一旁的薛桥坐直着身体,似乎是腰部有疾病,并不会往身后靠,只是缓缓道:“没关系,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啊,到这个年龄了,被叫妈妈,叫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