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命这样想着。
“我们都不会死,你不要先自乱了阵脚。”
顾甚微又何尝不是有一瞬间在想朱鹮会不会有问题,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又消散掉了。
一来这干尸有些年头了,且看牙齿应该是一位长者,同皇城司的朱鹮对不上号。且她同朱鹮打过了好几回照面,明显他对于张春庭十分的钦慕与忠心。
朱鹮是在五年前入北朝做卧底的,这具干尸如果不是做了特殊的处理,看着在时间上要更早一些。
且在提到翟狄是叛徒的时候,那眼中的哀伤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更有的是,他对于马红英的事情了如指掌。当年的的确确就是那位同他们接头的朱鹮大人救了马红英。
她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干尸”朱鹮,但是却见过了那位卧底朱鹮。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拿了东西立即走,不要多生事端。到底是不是中了计,我们很快就知道了……你不相信我的判断,还能不相信张大人的判断么?”
张春庭让她同魏长命来取国玺,并且让他们听朱鹮安排,说明他很信任他。
魏长命一听,果然炸起的毛全都服帖了!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张大人是不会错的!”
他说着,没有再看这具干尸,同顾甚微一并朝着这宝库的最深处寻去,根据朱鹮给他们的宝图。那国玺便在宝库最深处的一个宝蓝色的锦盒里。
“在这里!”魏长命呼喊出声。
顾甚微立即扭头,朝着魏长命所在的角落飞了过去,果不其然在一堆胡乱摆放的锦盒还有瓶瓶罐罐当中,藏着一个宝蓝色的锦盒。
“你小子当真是有点好运在身上的!”
她说着长剑一挑,挑开了那锦盒的盖子,果不其然瞧见那里头放着一方玉玺。
四周也就是静悄悄地,没有埋伏也没有人听到响动过来……这玉玺盒子打开也没有射出什么戳瞎人双眼的毒箭或者是冒出毒气来……
顾甚微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朱鹮并没有变节,他就是皇城司敬爱的可爱的能织软甲的神仙朱鹮大人!
顾甚微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蓝色的布来,将那国玺用布包着拿了然后包裹了起来。
“顾亲事,按照之前说好的,让我拿着出去。我们城外汇合。”
顾甚微没有同魏长命争抢,先前那萧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点了她的名,且她又是少见的带械女官,一举一动那都吸引人的注意,这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乃是一个致命的缺点。
魏长命就不同了,他是亲从官,为了不影响官家你侬我侬的,几乎可以无时无刻都让自己毫无存在感。
魏长命说着,将自己背上背着的斗笠取了下来,然后将那国玺背在了背上,复又将斗笠背在了背上,正好将那国玺笼罩住了。
这东西个头儿不小,若是塞在怀中过于鼓鼓囊囊,恐叫人看出来。
是以他们一早就有了准备。
顾甚微说着,冲着魏长命打了个手势,“选几个你喜欢的值钱的顺走,若是只拿国玺太过显眼了。”
顾甚微发誓,她说这话的时候,魏长命的眼中炸开了烟花。
就差在说猪圈要变马场了!
她好笑地摇了摇头,眼睛一扫,发现那一堆东西当中有一颗明珠,上头带着奇怪而又熟悉的花纹,应该是西夏传说中的宝物,便捡了那个揣进了袖袋当中。
然后又摸了一张详细的北朝舆图,叠了几下同样塞进了怀中。
最后眼眸一动,视线又落在了那具干尸身上。
干尸的头颅是被线缝过的,脖颈处断了,应该是被人砍断了头颅……她瞧着那干尸有些难以辨认的模样,在心中腾起了一个猜想。
会不会每一任藏在北朝的皇城司细作,代号都叫朱鹮呢!
上一任朱鹮死了,新的朱鹮在他之后来了王都……
亦或者是,这是如今的朱鹮大人,为了打消北朝人疑虑,给自己寻的替死鬼!
顾甚微心中估算着时间,没有细想,却是招呼了魏长命,“走了……”
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这边可能遇到了朱鹮陷阱,而上头韩时宴那边同时遭遇了一场意外危机。
……
“怎么?顾大人有胆儿放毒虫,没有胆儿同小王比试一下么?今日正好是国舅府上办喜事,不如我们切磋切磋,好给大家助助兴如何?”
“之前在路上的时候,我瞧着顾大人挺爽快的,说打就打。怎么今日却是怂了?该不会是,眼前的这位顾大人是假的吧?”
鼻青脸肿的耶律寻阴恻恻地盯着韩时宴身边的女子看,那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将人灼烧出一个洞来!
他费尽千辛万苦立功建立威望,可就这么短短几日,便一世英名扫地,王都路边的狗瞧见了他都要嘲笑一番,冲着他骂骂咧咧几句了!
更不要说,小皇帝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