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将玻璃墙砸的砰砰响,狠狠隔空砸在时宁安那张微笑的脸上。
“一定是你,是你和沈星澜那个畜牲一起算计我!我早该知道……”
时宁安始终微笑的看着他,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让一直以来都压在时宁安身上的时建成怒火中烧。
“哦?你后悔了?后悔……让我成为一个oga?”时宁安音色特别,与时宴不同,那是一种让人听见就会下意识放下防备的声音。
然而他的话却让时建成怒吼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宁安在他的视线里缓缓抬手摸上自己后颈处的腺体,用力的摁着,力气之大连指尖都泛白。
“当年就是扎在这里,你还记得吗?”
冷白的时宅将尚且年轻的时建成的脸映的犹如索命的厉鬼。
三岁的时宁安被摁在冰冷的地面上,彻骨的寒冷都不上时建成手中泛着寒芒的针管令人恐惧。
“这可是个好东西,时宁安,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一个beta,一辈子都是为别人打工的命!”
锋利的针头刺进皮肤,里面的绿色液体注入身体。
那一晚,时宁安成了一个拥有oga腺体的beta,只需要等到时间到来,他就会和所有的oga一样,在初次分化是迎来发热期。
时建成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他的腺体,仿佛想透过他的手狠狠在时宁安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后悔?不可能,我从不后悔,你应该感谢我,让你和你那个没用的哥哥变得不一样!”他趴在玻璃墙上,鼻梁都被压塌了,死死盯着他,
“时宴明明那么好的条件,却始终无法成功,果然,一个无法接受改良的劣种根本不可能是我的种!”
时宁安放下手,将地上的盒拿起来,递到右边的窗口处,“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父亲,父子一场,我为你准备了衣服,好好上路吧。”
时建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朝窗口处走去,“哼,上路?你要是不想让自己从beta变成oga的秘密传出去的话,就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他裂开嘴笑起来,颇有些挑衅的意味,“若是让人知道你曾经使用过改变性别的违规药剂,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你的档案中都会留下永久的污点,你也不想这样,对吧?”
他伸出手放在盒子上,却并没有急着打开,“我最了解你了,就算你变得不一样了,你本性中的贪婪也不可能轻易改变,毕竟你可是我时建成的种啊,哈哈哈哈哈!”
“是啊……”时宁安轻轻叹息道,“我的确贪婪又阴狠,所以我两个都要……”
时建成打开盒盖,正想将它拿到一边,却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啪”一声重新将盒盖盖上了。
“我说,这种父子反目的大戏怎么不叫我一个?没有观众多没意思啊,对吧?”
有关时宴
来人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交谈中的两人完全没想到在监狱这种地方还有被偷听的风险。
时宁安后背紧绷,唰一声站起身望向身后。
来人一身常服,常见的灰色风衣穿在身上,将身形衬得更加挺拔。
时宁安瞳孔一缩,想要伪装出一副乖巧无辜的模样已经来不及了。
“沈上将,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凌锋利的视线上下打量着时宁安,闻言挑挑眉,“这句话应该换我来说才对,你现在应该在准备入学事宜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宁安面色微僵,他不知道沈凌究竟将刚刚的对话听进去多少,只好试探着说,“我来探望父亲,没想到碰巧遇到沈上将。您先忙,我这就离开。”
时宁安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狱卒的不靠谱,一边走到沈凌身前,想要从他手下将盒子拿过来。
然而沈凌的双手纹丝不动的摁在木质的盒子上。
“不用,我不是来找他的。今天手下来告诉我你离开住处来了监狱,我想你应该是来见时建成,怕你受到刁难,这才过来看看。”
沈凌声音不急不缓,往时建成的方向瞥了一眼。
原本还想插嘴的时间成顿时脖子一缩,默默闭上了嘴。
虽说他的年龄比沈凌大了不少,但他毕竟是个长期养尊处优收人恭维的商人,跟沈凌这种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根本没有可比性,就连对视都要语气莫大的勇气。
时宁安瞳孔一缩。
他立刻意识到了沈凌在派人监视他。
但是为什么?自己应该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才对。
沈凌没有说的是,自己在接到时宁安前往监狱的消息时,的确没有怀疑。
儿子探望父亲,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但本能让他意识到不对劲,时宁安这个人身上,处处透露着古怪。
那天将他救下后在私立医院,时宁安的态度转变的有些太快了。
就好像经历了无数遍的彩排一样,就连他都没有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