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不过半年多不见人,不仅儿子的福气没了,就连他自己的福气也都消失了一大半。
金钱树惆怅的把自己变小三圈的肚子向上托了托,犹豫了一下,屏退了掌柜的才开口。
“这算是家丑。”
“我本想着元宝大了该找媳妇了,没有女子在后院操持许多事情不好办,就给他找了一个后娘。”
“我看那女子还算安分就娶了她,成亲之后的前两年她也确实安安分分做到了一个母亲的本分,我也渐渐放下了戒心···”
结果就是在他外出巡铺子的时候,那个贱妇竟然伙同奸夫把他儿子下了药卖掉了!
等他回家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他要处决那个贱妇的时候,她竟然还恬不知耻的告诉他,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两人的孩子。
说到这个金钱树更气了,他和发妻青梅竹马,早在发妻去世前,他就在发妻面前亲自喝了一碗绝子汤,并且和发妻保证了这辈子只有元宝这一个儿子。
那贱妇的肚子里,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只是这话自然不好告诉旁人,金钱树含糊了两下只当自己是被人戴了绿帽子才气急的想找回亲儿子。
“姑娘,我金钱树这后半辈子只有儿子了,只要你肯告诉我元宝的消息,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金钱树一脸诚恳的说。
季长樱轻笑了一声:“你怎么就断定你儿子还活着呢?”
金钱树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讨好又殷勤的笑容:“姑娘你人美心善又跑过来专门派人给我送信,要是元宝不在的话您何必费这个劲呢?他现在可还好?怎么一直没有送信回家?是不是不方便?”
季长樱觉得这金老爷有点意思:“行吧,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你儿子活的好好的,但是嘛····”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现在有些饿了,你们这么大一个酒楼,不会连个饭都不招一下吧?”
“要的要的!”
金钱树连声答应,扭头就冲着门外的王掌柜喊道:“快去给姑娘准备一桌上好的饭食!”
听到里面相谈甚欢,王掌柜小跑着去了后面把厨子薅起来使出浑身解数给季长樱做了一桌子拿手菜出来。
金钱树等在那里陪着笑容,不停打探着季长樱是在什么时候遇到的金元宝,遇见他的时候都什么样。
看着对方着急儿子心切,季长樱也没有耍人玩,把当初在五合山那边的情况仔仔细细的和他说了一遍。
金钱树越听脸色越黑,越听越是恨得咬牙切齿:“本来我以为只是把元宝给卖到穷乡僻壤去了,没想到那毒妇竟然让我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知道当初就不让她……”
死的那么轻易了,金钱树气的想拍桌。
“金老板也不必太过忧心,说不定你儿子另有造化呢?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儿子一直没有写信给你报平安,但是想必你们之间肯定有误会,我已经带信给朋友说明说明情况,让你儿子给你写封信回来。”
金钱树脸色大喜:“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那什么,我也不是白干的,我最近做生意缺两间铺子,这是甘县万福楼的房契,还有你这座铺子,我觉得挺不错的。”
季长樱把甘县的铺子房契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眼神又打量了一圈这座酒楼。
金钱树有些肉痛。
马上是她的
尽管不舍得,但是和儿子的下落比起来,这些好像又不算什么了。
“应该的,应该的,甘县的铺子我明天就带着房契去给您过户,只是这座铺子···”
金钱树的脸上带着一些犹疑。
“不知道您是打算做什么生意的?如果是酒楼的话我劝您还是算了,我这半年虽然无心经营生意,但也知道个大概,酒楼在这里怕是干不起来喽!”
“来的时候您应该也看见了吧?水云间的生意和这里天上地下。”
水云间几乎囊括了整个凉州城中高端的酒楼生意。
里面的大厨是那边东家专门从各地收揽过来的,做出来的饭菜几乎哪里的口味都有,适应性很强。
除了实在穷苦消费不动的人家,几乎每个人在水云间都能找到自己喜欢吃的菜,就是路过的商人也爱往那里跑。
整个凉州城的酒楼生意都被水云间揽去了大半,除非其他酒楼愿意自降身价去做平头百姓的生意,不然就是这样半死不活的干着,一个月下来只能挣个菜钱,伙计都请不起。
但是酒楼如果沦落到做穷苦百姓人家的生意,那和路边的小吃店又有何区别?
金钱树宁愿卖掉铺子也不愿意变成那种结果。
季长樱摇头:“我不做酒楼,打算做一些花、树、盆栽之类的生意。”
“这是怎么个生意?”
金钱树听见这个脸上露出了几分兴趣。
花、树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盆栽··
难不成像是那些文人雅士一般养在花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