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长出一口气。
真好,又可以多活一天了。
他号完脉之后,又在钟离焘的身上扎了几针,这才收手:“殿下这是老毛病了,需得好好养着,切记不可动怒不可生病,情绪不易起伏过大····”
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一些陈词老调,明德帝听得厌烦无比:“什么时候能醒?”
孙太医感受到上面的人不耐,适时的住嘴:“一刻钟后。”
那边禁军也冲了过来,人一多老虎体力不支很快就被斩杀在现场,只留下一片血腥。
所有人脸色发白的看着这一幕。
“启禀陛下,缥缈园的那些奇珍异兽,死了三只,剩下的那些皆被抓回关了起来,今晚所有看守缥缈园的侍卫和内侍已经被看守起来,等陛下发落!”
名分已定
“将这里的人护送出宫,缥缈园的那些人全都给朕提到养心殿,朕要亲自审问!”
明德帝震怒。
一个晚上接二连三,就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真当他提不动刀了!
——
这一晚上所有人皆是筋疲力尽。
江千若本来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和周氏她们说的,到了最后也只能匆匆留下一句‘改日再去看她们’就让人把她们送出了宫。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养心殿的烛火彻夜通明,后宫之人各有心思也都难以入睡。
钟离焘还没被送回东宫,太子妃就被人搀扶着翘首以盼,看到钟离焘被人背着的身影,整个人扑过去把钟离焘抱在了怀中哭喊:“焘儿!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母妃可怎么活啊~~~”
江千若看着太子妃那婉转拉长的哭腔,和不顾钟离焘身体抱着人不撒手的样子,眉宇之间有些难以忍受:“够了!没看到孩子还没缓过来吗?大夫呢?”
太子妃这才注意到婆母正在后面跟着,顿时松开了儿子,哭哭啼啼的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臣妾,臣妾听到焘儿出了事,心中慌乱不堪,哪还想得起旁的!呜呜呜~~~要是太子殿下还在的话,怎么会让我们母子···”
江千若扭头看着小福子:“速去太傅府请黄药师过来!”
小福子扭头就跑。
钟离焘看着自己母妃只顾着哭的样子,心中是说不出的无奈和憋闷,他声音微弱的安慰着:“娘,我没事!你不要哭,祖母还在这里,别··”
老是提他那短命的爹了。
——
宫宴上的事情很快就成了全京城热议的话题。
“什么?皇后当年生的是双胎?现在还有一位公主活着?”
“当年慧济大师亲自批言两人‘花不见叶、叶不见花,不然恐有性命之忧’,这还能是假的?现在可不就是长公主没了,这边慧济大师算出皇后娘娘子女缘未断可以接回,结果这新封的惜月公主还没和娘娘相认,就救了娘娘一命,你说巧不巧!”
“嚯!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仔细说说?”
“话说当年·····”
——
“主子,事情已经找人传开了,而且因为足够离奇又有皇室秘闻参与其中,流传的速度很快,想必不出一天的功夫,京城上下应该都知道皇上多了一位公主。”
金元宝穿着一身常服凑到谢司珩的旁边禀告。
这种市井之事他最拿手了,随便找人编个话本子,真真假假掺一起,保证不出一天时间传遍整个京城。
谢司珩揉了揉有些发木的脑袋,“继续盯着慧济那边,这段时间肯定有人按捺不住要去找他,另外,宣平侯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说起主子的爹,金元宝心中不由得有些嘀咕,这父子两个的关系真是怪怪的。
“侯爷每日除了上朝之外,就是逛逛西边的花市,要不就闭门不出,三个月以来一直如此,小的就连侯爷一日三餐分别吃了多少,上过几回茅房都给记了下来,并无异常。”
说起来金元宝都有些羡慕,侯爷每天拉屎都这么规律,身体真是好啊!
这个结果谢司珩并不意外。
不过是前段时间太过安稳,又盯他盯得紧,想必对方已经有所察觉了这才按兵不动。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娘的身世虽然没有公开,别人或许只是好奇,但是宣平侯或许是知道内情之人,可就不一定还这么淡定了。
“从现在开始你去皇觉寺盯紧慧济,看看最近京中都有哪些人家接近,宣平侯那里暂时不用你了,我另有打算。”
他现在无所谓自己到底是不是宣平侯亲生的了。
他只想抓到宣平侯背后的那条‘大鱼’。
谁又能想到,看上去与世无争的驸马都尉,竟然是个与前朝勾结,杀妻杀子的狠角色呢!
谢司珩嘲讽一笑。
不过想到这次滴血验亲的事情,他脸上一滞。
如果加醋酸可以让血液不相融,那么有没有别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