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彩梅又不傻,说两人没什么她可不信。
“青书,彭冉是个好姑娘,你……”
“师娘!”黎书青微微侧头,目光寒冷如冰,声音冷得仿佛没有半点温度:“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我跟彭冉只是同事关系,如果她离开医院,那我们就只是陌生人而已。”
说完,余光下意识看向秦溪。
秦溪笑着,是那种不加掩饰地高兴的笑容,眸子里亮得好似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她笑了,而且一直看着自己。
这个认知让黎书青心如擂鼓,抬起修长的手指不由抹了下鼻尖。
分明几秒钟前,秦溪才说了他手受伤……
“青书,你对彭冉就没有半点意思?”罗彩梅不死心地又追问了遍。
其实她也不是那种非要乱点鸳鸯谱的封建长辈,甚至是支持自由恋爱的。
可彭冉她妈找自己哭诉了那么多回,哭得她心里也颇不是滋味,总想着多撮合撮合也许能成。
“师母,我对彭冉真没有半点意思。”黎书青又一字一句地重申。
“那成吧,以后师母也不撮合了,以后你见着她就避着些,彭冉这姑娘死心眼儿。”
罗彩梅摆了摆手,站起身来。
经过秦溪身边时,突然抬手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小丫头片子,还说是替父母来的,我看就是你自己想来的吧。”
说完,笑着摇头出了病房。
“给。”秦溪把饭盒递到黎书青面前,声音里满是笑意:“你手没受伤,应该可以自己吃吧。”
“我手没受伤,是……是霍云乱瞎说。”
“不是霍云同志瞎说,是我信口胡诌的。”
秦溪眨眼,忽地笑了笑。
这一笑,眼角几乎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坦诚的模样竟是极为动人。
黎书青翘起唇角,也不由笑了起来。
明月巷四十六幢。
一栋栋西洋风格的土陶色三层建筑掩映在郁郁葱葱的梧桐树中。
与巷子外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不同, 已经早上七点半了,巷子里依旧没有多少人走动。
王凤英起得倒是早,但并没下厨做早点, 而是先给阳台上的花浇水。
浇完水, 才慢吞吞地去厨房蒸熟昨天买的几个饼。
八点十五, 丈夫周航会准时下楼,坐到餐桌边看报纸。
“孩子们起了吗?”
“起了,在洗漱。”
王凤英回着, 看稀饭差不多好了,又去孩子们屋叫醒几人。
周航在寿北市的研究所上班,是政府专门从香市请来的技术专家。
“锅里蒸什么呢?这么这么香!”
刚看完报纸上最显目的一行标题,鼻尖飘来的面香立刻吸引了他注意。
“昨天和香梅去电影院看电影,在门口买的。”
“好久没闻到这种面香,让我想起老娘在世时做的馍馍,都多少年没吃到那个味儿了。”
周航正儿八经北方长大, 吃面食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就算多年没吃, 一闻到味也能迅速搜寻到脑海深处的记忆。
“不是馍馍,我听那女同志说叫什么苏子饼,味道还不错。”
周家的两个孩子都在上高中, 儿子个头已经比妈妈还高, 一顿饭能吃两大碗米饭。
王凤英刚放下三个饼, 他已经拿起个塞入嘴里。
“锅里还有呢, 慢慢吃。”
王凤英按照家人饭量,今早蒸了五个饼,想着尽够。
可女儿吃完一个想再吃第二个, 已经没了。
“我这去蒸。”
还剩下三个,她干脆一股脑地全蒸了端出来, 打算吃不完中午就将就用饼子对付一顿。
可哪还有会有剩,王凤英才刚吃完粥,桌上的饼子已经被父子三人分了。
“我带去办公室下午饿了吃。”丈夫周航说。
两个孩子也有同样的打算,背上书包边吃边出门。
“这位同志做的饼子地道,你抽空去问问她做不做馒头,不做馒头就买二十个饼子我送人。”
出门前,周航特意交代妻子。
他们研究所里好几个北方人,顺道买些去送同事。
王凤英只能无奈道好。
曙光电缆厂。
“姐,那我上学去了,放学我直接去电影院门口找你。”
第一天顺利开张后,秦溪的小摊子生意逐渐红火起来。
白天秦雪去上学,秦溪就在家准备材料。
张秀芬干劲儿比秦溪姐妹还足,早早就骑着车去附近山里挖折耳根。
秦海捡了好些烂木板子钉成木框子种葱和香菜。
柳氏就负责管理这些香菜和挑苏子的活计。
外公张铁柱负责磨苏子和去菜站买菜,秦涛下班回家就砸核桃,
一家子忙得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