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应钧刚才在隐忍什么呢?
他眼睛畏光,但在黑暗中视力很好。
简若沉古怪地瞥了一眼关应钧的皮带。
如果他没看错,关sir那里是不是起立了?
主要关应钧那东西蛰伏的时候就有点……大。
要是稍微有点变化,就更明显了。
这里能刺激关应钧的就只有……
简若沉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可他刚才也没撩拨关应钧吧?
就叫了一声钧哥。
总不至于有人这样也能上火。
那火得多大?
简若沉紧紧抓着安全带,喉头发哽,脑子里都是浆糊。
关应钧对他有反应,难道是喜欢他么?
简若沉被吓回了神,一抬眼看到车子急急擦过一辆货车,直冲海底隧道,立刻脱口喊道:“慢点!要超速了!”
关应钧立刻换挡放缓车速。
海底隧道的光黄白交加,车灯混杂在其中,间或照亮车内的陈设。
简若沉侧眸看向开车的人,男人肌肉紧绷着,脸色严肃,额角上青筋暴起,开个车弄出了抓逃犯的气势。
但慢慢的,或许是想通了,关应钧又逐渐放松下来。
简若沉舒出一口气,缓缓靠在椅背上。
这口气也没松多久。
二十分钟之后。
关应钧把车停在了石矿场门口。
他下车,走到副驾驶外拉开车门,看向坐在里面的人,轻声道:“下来。”
简若沉说不要试探,那他就不试探。
光明正大地查。
今天,他必须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要对西九龙重案组115位警员负责,对肩章负责。
如果再晚一点,他可能都没有带着人来石矿场的勇气。
关应钧太渴求一个“简若沉没有问题”的答案,以至于理智被汹涌澎湃的情感淹没。
只剩下岌岌可危的一点理性,守着那条可怜的、摇摇欲坠的底线。
关应钧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他想不了太多,顾不上其他。
只想在理智彻底消失之前,给一切疑点找个理由。
简若沉扫了一眼四周。
关sir这个人,怎么一点策略都不讲?
就算一时情绪上头,脑子里充满了被人戏耍和背叛的愤怒,好歹也该先聊一聊吧?
互相试探一下又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又不是不能谈……
简若沉有点想不明白,关sir不像是会被背叛冲昏头脑的人呀。
他想了想,端着顾问的威严,肃正表情,对着关应钧勾唇,“关sir,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
关应钧呼吸微沉,骨子里充满了焦躁烦闷,“我……”
简若沉像是没感觉道关应钧灼灼的目光,他视线一扫,不动如山。
关应钧轻声道:“你就当……满足我的好奇心。”
他低下头,走到简若沉面前,示弱似的,“你要是觉得不行,我送你回去。”
简若沉唇角勾起,“不用。”
你告诉我吧……当我求你。
简若沉面不改色地下车。
关应钧站在车门外, 头被冷风一吹,冷静了些,“你以前住哪一栋?”
“第二栋。”简若沉朝着前面指指, 拉平嘴角。
“对你有疑心, 是我的不对。”关应钧边走边道。
他向来攻无不克,但对着简若沉的时候,以往无往不利的思维和招数似乎都没有用处。
简若沉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关应钧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轻哑, “这次想查你,是因为我……”
他呼吸微沉, 扫了一眼那双漂亮的眼睛, 喉头发哽, 不知道怎么说,更不敢把心思宣之于口。
大上托石矿场位于九龙最东边, 是个贫民区。
简若沉精致漂亮,与这里格格不入。
少年站在风里,表情都没怎么变, 一派自然,似乎坦坦荡荡, 看上去像只与虎狼平分秋色的狐仙。
狐仙只略微哈出一口气,就能让豺狼虎豹节节败退, 攻守易型。
简若沉笑了一声。
关应钧这个人, 真相至上。
一旦有了怀疑和好奇心,如果不找到答案就会一直记在心上。
他能理解这种刨根究底的精神。
这是刑警的条件反射。
但这种状态不能再持续下去了, 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合作。
此时最好是让关应钧自己找个答案,因为现如今, 他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关应钧都不会信。
他只会信自己看到的。
简若沉默默把手揣进兜里,对着廉租房扬起下颚,“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