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椒鱼头、蒜蓉麻辣粉丝扇贝、香辣蟹。”简若沉窝着窝着蹭到关应钧身上趴着去了,想了想,便抬起上眼睑,可怜巴巴看着人,面颊贴在他肩头,说话时热气呼在人颈侧,“我不会嘴馋多吃,每样就尝一两口,不影响眼睛。”
关应钧呼吸一乱,睁眼落下的视线滚烫。
他一手钳着简若沉的腰,将人单手往上一提,抵着额头亲下去,将这张嘴里跳脱的话全都吞进自己的肚子。
简若沉懵了,他趁着关应钧换气的工夫想翻身下床。
才有动作,一条有力的长臂就将他一把拖回去,关应钧声音莫名低哑,“勾我?”
“我没……唔。”
简若沉一句整话都没说完,亲得头晕目眩,上气不接下气。
“明天让厨子给你做。”关应钧亲够了,又拍拍他的后腰,说:“腿。”
·
次日,简若沉幽幽盯着关应钧,见他确实跟厨子点了菜,并顶着罗彬文质疑的视线谎称是他自己想吃,这才顺气。
7月2日上午十点,首次勋衔颁授典礼由特区政府组织,在礼宾府举行。
授勋的台子临时搭建在礼宾府内,长而软的红毯铺在地上,踩上去时鞋跟都陷在里面了似的。
白色的塑料椅整排放在观礼区,简若沉和关应钧到时已经坐了黑压压一片人。
勒金文已坐在第一排,他听身侧人说了什么后回头,见到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睛一亮,抬腕招手,嘴型是:“过来坐。”
简若沉抬脚走过去。中间不小心踢到了地毯和地毯的接缝处,踉跄一步。
靠关应钧顺势拉了一把才站稳。
他无声瞪了一眼关应钧:“你昨天那么用力,蹭得人走不稳。”
关应钧轻声道:“你那时候明明很喜……”
简若沉眸色一利,关应钧立刻闭嘴。
两人走到勒金文身边,他正在和人炫耀自己的接班人和侄子:“……对,现在的小年轻是很聪明,我感觉我可以退了,再干五年,多拿退休金?……算了算了,我还想多点时间陪老婆,一家两个警察,很难碰上空闲嘛。”
“哎,我外甥?他不是那个料!你看他那张脸!”
勒金文边上的人齐齐转头看向关应钧,只见他面如霜雪,神色淡漠,眼睑低垂地坐在贴了“关应钧”三个大字的塑料椅子上,动作之间写满四个大字:不必寒暄。
如果表情也会说粗话,那应该是:别烦老子。
众人收回视线,拍着勒金文的肩膀安慰:“确实。”
“但你找的小徒弟不错,还是李长玉的学生,据说李长玉前两天还在讲座上提过他……”
简若沉没听见后面的话,他被礼宾府的工作人员叫走了,在西装的领口侧面别了一个用来夹勋章绶带的金夹。
工作人员道:“等叫到你的名字就上台,会由首任行政长官颁奖,你只要握手、站着等人给你戴勋章,然后转身立正拍照再从另一边下台就好。很快就结束了,然后再长官讲话就行。”
“嗯。”简若沉点头。
“关应钧和你一起的吗?他怎么不来戴?”工作人员说着探头过去看,等看清楚关应钧的脸,他沉默一瞬,将金色的夹子放到简若沉手里,“简sir,既然他不来,就请您帮一下忙。”
太严肃了,他不敢去。
简若沉笑道:“好啊。”
他走回关应钧身侧,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开男人的领口,将金夹刺进去,用小锁扣别好。
关应钧微微扬起下颚,方便动作,眼睑低垂,周身冷意尽数散去。
简若沉一边戴,一边将工作人员说的话原封不动和关应钧说了一遍,末了,叮嘱道:“记得笑,别一直板着脸,要拍照的。”
关应钧“嗯”了一声,眸子如冰雪初融一般,盛满了温和的爱意。
很多人的视线在此停留,但在这个遍布人脉的名利场,所有人都在和一年见不到几次的老朋友打招呼。
一些新起没几年的商业权贵见了简若沉对待关应钧的态度,也没了上前寒暄的打算。
左右简若沉也不参与商业竞争,身边还有一尊煞神,他们混到这种地步,不会没眼力见到这时候上前讨嫌。
仪式开始之前,全场静默,唱国歌。
简若沉这回光明正大的唱了,不像读警校的时候,只能盯着英国国旗假唱。
关应钧默默听着,简若沉平常一高兴就喜欢乱哼,有时还不在调上,没想到真唱起来会这么好听。
他认真听了一遍,感觉自己已经全会了,再有下次,可以一起唱。
首先颁发的是大紫荆勋章,总计获得者一共十五人,按照年龄排。
简若沉最小,排在最后。
等礼宾员叫到名字,他起身从右侧楼梯走到特区首长面前,与男人伸出的手交握。
青年掌心滚烫,焐得首长微微一愣,唇角不自觉勾起。他侧身从托盘上拿起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