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营长,你不是说晋军绝不可能打到我们这里来吗?怎么,怎么他们突然就杀到村子里了?”年长乡绅战战兢兢。
“王营长,你的战士能打退晋军吧?你你可要保护我们啊!”有人开始哀求。
王士骏被众人的七嘴八舌吵得心烦意乱,其中的质问之意更是令他颜面扫地,这种时候他哪里还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吼道:“都在这瞎嚷嚷什么,给我滚出去!”
被他的愤怒所震慑,土豪乡绅们又怕又怨。
“战斗已经打响,我这里是战时指挥所,你们围在我面前我怎么指挥战斗?都回去,集中你们的家丁仆役做好准备,随时听我调动!”王士骏烦躁不减,摆手驱赶众人。
大户们见他说翻脸就翻脸,心中虽然怨恨但也不敢表露,正要回去自己家里闭门坚守,就见王士骏陡然转头向屋顶看去。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定睛一看,全都如遭晴天霹雳。
几名身若大雁的修行者,正手持铭文闪亮的符兵,从屋脊上飞跃而下,当头向他们杀了过来!
为首者牛高马大,飞砸下来时仿若陨石坠落,手中高举的战斧似有千夫不挡之威,叫人肝胆发颤。
正是严冬!
“王营长,不用调动谁指挥谁了,纳命来吧!”眼中充满战意与杀气的严冬,笔直攻向骇然无度的王士骏,随着战斧劈下,人还未到对方近前,真气已经先一步临身!
王士骏得益于提前发现严冬,有做出反应的时间,连忙向侧面一个翻滚,能够劈开千斤大石的真气在他身后落地,汹涌的气浪掀起帘幕般的尘土,冲击力将王士骏推得几乎趴在地上。
他是成功避开了杀招,可他的卫士与近旁的土豪乡绅就没有那么幸运,一个个犹如狂风中的纸张被震得四向飞起,身上血雾泼洒得好似展开的画卷。
“元元神境?!”王士骏在翻滚途中趁机从一名卫士腰间拔出了长刀握在手中,他原本或许还有一战之心,但在察觉到严冬的修为境界后顿时心如死灰。
他只是御气境后期,要如何匹敌元神境强者?
这一刻王士骏无比后悔,早在听到特种排被进攻的动静时,他就该当机立断逃跑的,那样的话他还有时间遁入夜色!
敌人既然袭击了特种排,又怎么会放过他的营部?论作为战术目标的价值,营部绝对不会输给特种排!
就是因为他有底线有责任心,没有在第一时间擅离职守抛弃自己的部队,这才落入眼下这种绝境,眼下被一名元神境修行者盯上,他还有什么生路可言?
好消息是院子内外有不少战士,因为他之前的命令,战士们陆续冲了进来支援。就近驻扎在他身边的当然都是精锐,修行者不少,御气境也有好几个。
王士骏并不是孤军奋战。
现在他们跟严冬的人酣战在了一起。
坏消息是他的人实力跟严冬的人不在一个层面,且院子外不断有反抗军精锐修行者杀过来,他的那些战士几乎是被砍瓜切菜,眨眼间就死伤惨重。
夜晚被袭,敌人到了脸上才反应过来,加之对方实力强横,又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王士骏麾下的战士本就士气低落,在付出好些人的伤亡,遭受当头棒喝后,绝大部分人军心崩溃。
不过是几个照面,王士骏的战士便陆续放弃战斗转身撤逃。
轰的一声,王士骏举起的长刀被严冬一斧劈碎,震耳欲聋的气爆声中他吐血倒飞出去,撞得泥土院墙倾塌了一大块。
眼瞅着严冬如同魔神一般提着战斧逼到眼前,心理防线彻底被击垮的王士骏,在生死一线之间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大喊:“投降!我投降!”
战斧慑人的锋刃悬停在了他额前几寸处,流溢的真气削断了他的头发,在他额头前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过三招而已,你降得未免太快。”严冬发出一声轻蔑地冷哼。
反抗军不杀俘虏,这是正义之师铁打的军规,他收起战斧,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的王士骏,喝道:“起来!”
一只脚都迈进鬼门关了还能捡回一条命,屏住呼吸的王士骏好不容易才把憋住的那口气吐出来,后怕让他浑身颤栗抖如筛糠,身体绵软得像是一滩烂泥,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气。
听到严冬的话,他满嘴苦涩却不敢说什么,三招怎么了,要不是他降得够快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面前这位高大威猛、面色如铁的反抗军强者让王士骏畏惧不已,虽然浑身疼痛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但在对方的低喝下丝毫不敢怠慢,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王士骏发现对方不是个好惹的家伙,脾气似乎也不怎么样,从神色中可知对留他一命这件事颇为不情愿,完全是碍于军规。
“反抗军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军纪严明,不会杀降充功。但这个强者却不好相与,我得小心谨慎努力配合,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万万不要惹他发怒。”王士骏顷刻间打定主意。
“多谢将军手下留情,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