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受感染,俱都双眼发红、落泪不止。
秋草本来挺感伤,可当她看到一群五大三粗的猎人们哭得比她还娘们儿,顿时不好意思继续哀恸。
眼瞅着族人们哭哭唧唧个没完,她不得不尴尬地咳嗽两声,推了推跪在身前的壮汉:“爹,我知道你很伤心,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壮汉山岩没有起身,抹了把脸回头看向秋草,委屈难过地道:
“我的女儿,是什么让你的眼泪如此珍贵,在面对昔日家园的时候都吝啬得不肯挤出来一滴?你太让我揪心了,就算我们如今过上了好日子,可你也不该忘了魈山部落曾经的苦难”
面庞黝黑皮肤粗糙的大汉喋喋不休,嘴角还有瘪下来的迹象,像孩子一样委屈,秋草捂住了脸背过身去,实在是没脸再看。
“叔叔伯伯大哥大姐们,赵先生在后面看着我们呢,现在是战斗复仇的时候,不是感伤往事的时候,请大伙儿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秋草握紧手中的骨矛,酝酿了半天情绪,终于在一群哭哭唧唧的族人面前,铁石心肠地把亢奋与激动刻在了脸上。
她爹山岩不知何时已经起身,并在后面按住她的肩膀,眼神示意她这个小丫头片子往后站站,自己则扯开嗓子振臂高呼:
“为活着的人战斗,给死去的人复仇”
秋草得承认,当一个壮汉泪痕未干地大喊报仇雪恨时,的确很有感染力,但他们现在距离敌人的部落并不远,要是几十人一起大喊大叫,那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所以秋草干净利落捂住了山岩的嘴。
“爹,咱们这是偷袭,你能不能稍微小心一点,动静小一点?”秋草恨铁不成钢。
山岩恼火地拍下了她的手,不满地道:“偷袭?偷袭个屁!魈山部落从不偷袭!是真猛士就该强攻,正面击败一切敌人!”
他的发言引来众人一致赞同,很多猎人都挥舞着兵刃高喊起来。
秋草无言以对,山岩转身高举手中的骨矛,向着坐落在河谷的敌人部落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冲!”
三十多人顿时喔喔乱叫着从山坡上冲了下去。
秋草实在是没想到山岩竟然真的就这么冲了,一时间嗔目结舌。
如此明显的动静自然瞒不了人,山岩等人刚刚冲到河谷平地,部落里便涌出了一百多个手持各种武器的男人,同样大喊大叫地迎了上来。
秋草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对方战士的规模就知道对方今天没出去狩猎,虽然这很正常,毕竟大家大部分时候是很闲的,但这也说明眼前的敌人部落一点儿都不空虚,他们大老远地赶来偷袭,硬是半点儿便宜没占到。
秋草只得提着骨矛跟上。
她倒是没有畏惧之心,一段时间以来,每天三顿每顿都有吃不完的火凤肉,部落子民的身体素质得到极大改善,时至今日最不堪的猎人都成了锻体境巅峰。
包括她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有了御气境实力。
所以别看他们只有三十多人,打对方一百多人真不算什么。
当两群野蛮人在河边遭遇的时候,赵宁就像一位真正的神灵那样,高居云端平静地俯瞰着大地上的战场。
原始部落的男人,狩猎的时候是猎人战斗的时候是战士,打起仗来轻车熟路,为了保护部落,每个人都是敢于冲锋的勇士。
但也仅此而已,这场战斗在赵宁眼中毫无阵型与兵种搭配可言。
魈山部落的人没想过他们的对手里会有大量御气境,一百多人以帮派械斗的方式,乌央乌央地冲到魈山部落面前,眨眼就被迎头痛击。
手持“符兵”的魈山部落战士,一个个就像是天兵下凡,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不过是片刻时间就把对方的人群杀穿。
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刻时间便宣告结束。
大家一开始就是混战,每个人都有对手都在拼杀,剧烈战斗中力气消耗得很快,本就不可能坚持多久,而魈山部落甚至没给对方战至力竭的机会。
整场战斗下来,魈山部落虽然有人受伤,但没人战死。
战斗结束时河边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河谷部落的人,流淌的鲜血染红了河水,一百多战士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但当场死亡的也不多。
留了几个人在河边,山岩、秋草父女带着众人冲进村子,逼迫老弱妇孺投降。从这阶段开始,不断有衣衫褴褛的奴隶趁机举事,响应魈山部落的进攻。
他们中不少都是魈山部落被俘的族人。
见到还活着的亲友,魈山部落的猎人都很兴奋,不过彼此抱头痛哭的场面并未出现,此时此刻的山岩等人更顾不上流泪,大家都忙着抓俘虏、清算战利品。
悲恸、伤感?
巨大的胜利与收获面前,这些情绪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对赵宁而言,魈山部落重回故地并非什么大事,当他走进这片比深山中要繁荣大气得多的村落时,眼看着那些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