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安排,但是杜小姐跟我们几个大男人出去玩儿啊?你男朋友不介意吗?”
“快别提,分了,就昨天”,杜梨翻了个白眼,“狗男人看上我们团新来的小提了,说拉小提的优雅。哎我真服了,我拉中提的不优雅?”
“没天理了”,小疯子愤愤不平地说,“他一个吹号的嫌你不优雅?”
周舒宴笑着看了他一眼:“跟吹不吹号没关系啊,别把人吹号的都拉上。”
“那倒是,人吹号的也没像他那么邋遢的。说真的,他不提分手我也要提了。之前一直没去过他家,前段时间去了一次,我坐沙发上就觉得有股味儿,后来你们猜怎么着?沙发缝里有只臭袜子。”
杜梨说着就开始干呕:“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天天在外面人模狗样的,那个屋子那个乱呦。还企图让我在他那儿吃饭,我一看冰箱里还有发霉的罐头,我吃毛线我吃。”
小疯子活活给听恶心了,开着车也开始干呕。周舒宴赶紧给他递了张纸:“你怎么了?”
“我怀了”,小疯子随口说,“太恶心了,以前真没看出来。分了好啊小梨子,这狗男人留着干吗?”
“谁说不是?但是话说回来,凭啥你们都有好男人,就我得受这样的罪?”
古原从兜里摸出颗巧克力笑笑没说话,小疯子马上说:“我家好男人那是我费尽心机追来的啊,你可别羡慕。”
周舒宴马上换了话题:“我给那边打个电话先准备菜吧。”
“快打快打,我被那狗男人气得一天没吃饭了。”
……
周舒宴订了一家民宿。这家民宿挺有特色,是设计得很漂亮的小院儿。院儿与院儿之间隔得很开,不会被外人打扰,挺适合朋友间小聚。
车越开越偏僻,走到一个亮着灯的路口,拐进去就到了。
古原不免有些恍惚。这条小路太像“避世森林”的入口了,行道两旁也种着两排高高的雪松。可能因为快过年的关系,树上装点着漂亮的灯串。
下车之后,他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这种隐约带着些泥土气息的空气他也很久没有闻到了。
他闭了闭眼,有些想家了。
周舒宴递了支烟过来,跟另外两个人说:“你俩先进吧,我们抽根烟。”
古原点着烟抽了一口没说话,周舒宴看看他,问:“累了吧?”
他笑笑:“累,但是能怎么办呢?”
“你这个性格大概也改不了了,什么事儿都自己扛着。要不是古意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我猜也是他。大概觉得快过年了,我一个人有点儿可怜吧。”
周舒宴叹了口气:“以前我们也都不问你,问了你也不说。这回跟以前不一样,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你得说。”
古原低着头沉默半晌,忽然问:“舒宴,如果小疯子哪天像我这样不辞而别,你会原谅他吗?”
“你想听实话?”
古原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并不想听实话,只是需要一句安慰。
“不想听我也得说,你这样不对古原。我换位思考,如果是小疯子这么走了,我得天天提心吊胆,天天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配让他信任。”
古原吸了口烟,吐烟的时候偏开了头。
周舒宴看着他说:“这些道理你都懂,你就是做不到把别人拖下水。但是如果是我,我心甘情愿被拖下水也不愿意天天担惊受怕。”
“不一样啊舒宴”,古原声音低低的,“我要拖就不是拖他一个,会牵扯到很多人。古宏俊甚至用他才六七岁的干儿子来威胁我,我能吗?我能把孩子也扯进来吗?”
他夹着烟的手都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周舒宴一愣,抬手按了按他的肩。
这样无助的古原他没见过。从前的古原哪怕时常沉默,也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脆弱。
他确实太瘦了,好像冷风一吹就要散架的样子。
周舒宴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疯子不知从哪弄了一盒摔炮,在远处玩儿上了。
小小的摔炮声音挺大,配上周围的灯,倒真像是过年了。
周舒宴朝那边看了一会儿,忽然笑着摇了摇头:“狠话谁都会放,但这事儿放到我身上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不原谅他。既然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就别考虑那么多了,早点解决完这些糟心事儿早点回去把话说明白。”
古原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他走到垃圾桶旁灭了烟,笑笑没说话。
往餐厅走的时候,他抬头看了看月亮。
也只有在这样空旷的郊区才能看到这么美的月亮了。又大又圆,像橙子一样红彤彤的月亮。
他不自觉地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忽然恍惚,像是闻到了潮湿的湖水味道。
没用我追
跟自己人在一起一切都很舒服。桌上的菜都合胃口,话题随心所欲完全没有顾忌。
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