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灼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从一开始看这些画面的时候，会觉得那么违和了。
因为小反派他现在已经是处于，大家都默认的，以他的死亡为契机，从而进入的走火入魔。
就连杨灼他自己也以为，小反派是因为自己的死亡无法接受，才会走火入魔杀了这么多人。
甚至是连同为正道的修士，他也完全都没有放过。
可就是这件事情，才让杨灼感觉到奇怪。
既然小反派已经走火入魔了，他还杀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同门师兄弟，那为什么，他不杀死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两个人？
明明之前的时候，小反派在‘走火入魔’期间，还跟枯败和张照都接触过，并且都有机会杀了他们两个。
现今这个世界上，小反派如果是冥主的话，那么只有魔尊与往生楼主，他们的境界加在一起，还能压制小反派。
但想到某个他不敢想象的猜测，以及只有枯败跟张照两个人，还完好无损地在这里疗伤之后，杨灼却冷静不下来了。
他微微冒着冷汗，对空气喊道。
“系统！系统！8848你出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杨灼喊了很久也没有得到半点回应，系统就好像死机了似的，可就算是这样，杨灼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8848我知道你还没下线！别装死给我出来！”
空气之中还是静默得不像话，只是过了一会，半空之中忽然响起来一阵‘滋啦’声响，这声音只有杨灼听得见。
并且只有他听得懂，那声音就好像是一阵电流声忽地响起来一瞬，然后消失一样。
在那一阵电流声之后，系统才终于没再装死，从静默之中抽出身回答杨灼。
【我在的玩家。】
杨灼也毫不拖沓，几乎是立马就问出自己的目的。
“你是知道现在的小反派，他并没有走火入魔对吧？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听到这个犀利的问话，系统又噎住，空气之中那沉默的阴影，将他们笼罩在内，不得天光。
杨灼急了，见系统又打算装死，本来还想拿个什么威胁一下，好在下一秒系统还是乖乖回答。
【正如玩家你猜测的那样，小反派没有黑化，也没有走火入魔，他现在很清醒，至于他想要做什么，我想玩家你应该也猜到才对，为什么还要问我？】
真正得到系统的回复之后，杨灼的心也死了大半。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用他那已经没有实体的双眼，紧紧瞧着天上已经杀疯了的小反派，心里是莫大的悲哀。
他也只能悲哀，因为他的猜测就是，小反派或许并不是在为了给自己报仇才这样，单纯为了报仇的话，只要将两个引起整个事情开始的人杀了就好。
也就是枯败与张照，虽然对于杨灼来说，杀哪个都不好。
可是，他刚才见到枯败与张照两个人，还能比天上那些弟子们更加悠闲地恢复灵力，他就倏地恍然大悟起来。
如果说，小反派其实就是因为他之前给他灌输的，要正派与魔族人友好相处的这个想法，才让他变成这副模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现在的修真界混乱不堪，正道与魔族见到都要拔刀相向的程度。
这些都是万年来的仇怨堆积起来，形成的一种固有思想。
但如果有一个人打破这个平衡，让这两个派系，也就是正道与魔族人之间的仇怨，全部都集中在一个人，或同一件事情上的话，
他们或许会联手，也或许会冰释前嫌，总之他们就是一定会一起对抗这个存在。
只要他们并肩战斗了，仇怨自然也会跟着淡化。
小反派就是想要通过这个办法，让正道修士与魔族联手将他杀死，他成为全修真界公敌，这样一来，就能成全别人的人生。
“可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做出决定，你都不怕死的吗？你明明是大乘修士，还能活很多年，你就这么毫不在意地全部舍弃吗？”
杨灼感觉自己喉咙里，像是被塞进去一个石头，哽得他不上不下呼吸困难，他跪坐到地上越说越崩溃，低着头甚至连泪水都止不住地流出来，滴落到地面。
是他这个哥哥没有做好，让小反派一失去自己，就跟着他一起殉情，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和目标，甚至就连死前都在为了他的理想而行动。
要说杨灼不觉得感动是假的，只是这样的感动来得太过沉重，重达一个人要用生命去完成。
正道修士与魔族人现在，几乎已经被沈覆水杀得差不多了，不管是哪一边都没剩多少人，大家都很恐惧现在的沈覆水。
他现在活脱脱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也成了正道与魔族两个派系的人的共同敌人。
“张照。”
枯败抬头看天，看现在的沈覆水，看属于这个世界的杀神。
被他叫到名字的张照现在，也走到他身边，与他一道看着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