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睿的身体修长健美,肌肉的线条流畅诱人,只是身上新伤叠着旧伤,刀伤压着箭伤,林婉棠看得心惊又心疼。
泰来端着药进来,看到薛景睿抱着林婉棠的腰不撒手,心中暗喜。
林婉棠想推开薛景睿,喂他吃药。泰来忙说:“不用不用,大少奶奶别动,小的喂主子吃药就行。”
林婉棠哭笑不得,扶着薛景睿的脑袋,让泰来喂了他药。
然后,泰来拉着福海,说:“大少奶奶,辛苦您睡在里间吧,小的跟福海就在外面,您有事儿唤小的们一声就行。”
说完,泰来赶紧退出去了,福海似乎不放心,泰来硬把他拉了出去。
林婉棠只得在床上躺下。
见只有一床锦被,林婉棠想唤人再送一床锦被,又怕吵醒薛景睿。最后,心一横,林婉棠干脆与薛景睿盖了同一床被子。
第二天早上,薛景睿醒来时,发现林婉棠正蜷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小小的樱桃嘴还时不时地砸吧几下。
薛景睿想翻身,却发现林婉棠枕着他的胳膊。
薛景睿:“……”
林婉棠这是在照顾伤患?
薛景睿想唤醒林婉棠,问问她,难道这就是她照顾伤患的方式吗?
薛景睿低头,发现怀里的身子娇小,柔若无骨,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
温香软玉。
这个词猛地闯入到了薛景睿的脑海。
这娇小美貌的女子抱起来真舒服。
薛景睿感觉小腹部热了起来。
他突然打了个激灵,深觉不妥,自己怎么成了孟浪之徒?!
于是,他推了推林婉棠,虎着脸问:“你昨夜怎么睡在了这里?”
林婉棠从酣睡中被推醒,愣怔了片刻,才发觉自己竟然躺在薛景睿的怀里,她如同被什么咬了一般,几乎是一跃而起。
站在床边,林婉棠硬着头皮,理直气壮地说:“你昨日抱着我不肯撒手,你烧得那么厉害,我一时心软,就没有硬把你推开。”
林婉棠的言外之意是,我不怪你唐突就不错了,你居然还质问我?!
薛景睿扶额,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夜梦中似乎闻到了母亲身上的馨香气息,一定是病中意志薄弱,贪恋那一点温暖。
薛景睿红了脸,粗声粗气地说:“对不住了。”
女军医
想想昨晚那般亲近,林婉棠也有些臊得慌,她半低着鹅颈,俏脸粉红地问:“没有碰到你的伤口吧?”
薛景睿甩了甩发酸的胳膊,摆出冷峻的样子,闷声说:“没有。”
林婉棠上前,想帮薛景睿把锦被重新盖好,薛景睿有些慌张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我自己来。”
林婉棠瞥了薛景睿一眼,正想劝他不要把妻子当外人,突然瞥见锦被下似乎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林婉棠感觉脸、耳朵、脖子全都热得吓人,忙收了手,转身就往外走,嘴里还掩饰道:“我去看看早饭,让泰来伺候你吧。”
林婉棠快步出了门,清晨的凉风迎面吹过来,她才感觉脸上的温度降了一些。
她心里直嘀咕,不是说薛景睿在战场上受了伤,不能人道吗?怎么他早晨还能支起帐篷来?
算了算了,羞死了,先不想了。
一直到吃早饭的时候,林婉棠都没好意思再去薛景睿跟前,她让泰来伺候薛景睿在床上用早饭,而她则坐在饭厅里,慢慢悠悠地享用。
突然,周婆子带着一个姑娘进了瑾兰院,径直朝着主屋来了。
玲珑忙拦着,笑问:“周妈妈,您带的这位是?”
周婆子满脸堆笑说:“这位是南宫姑娘,是太常寺博士南宫家的嫡幼女。别看她年纪小,她可是女军医呢,前些日子才从北边军中回来。”
林婉棠想起来她的名字了——南宫曼。
南宫曼痴迷薛景睿,满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薛景睿去了北边军中,南宫曼就瞒着家人,偷偷去了北疆。她会些医术,在军中就给军医打下手,慢慢的,她也能独自处理一些简单的伤病了。
前些时候,薛景睿消失在戈壁,生死不明,南宫曼伤心欲绝,再无心于军中效力,就返回了京城,住进了雪庐庵。她日日吃斋念佛,摆出一副要为薛景睿出家的架势。
前世,薛景睿回来以后,南宫曼也曾经登门求见。小厮们通报进来,薛景睿直接命人打发了南宫曼,压根没有让南宫曼进侯府。
当时,南宫曼泪洒侯府门口,让满京城的人唏嘘不已。
就连林婉棠那时也曾偷偷议论过,说南宫曼出身官宦人家,相貌出众,又会些医术,若是跟薛景睿成了好事,也算般配。
杨氏听后,冷冷地暼了林婉棠一眼,呵斥林婉棠说:“你大伯哥若成了亲,对你有什么好处?!大郎既然不喜欢南宫姑娘,婉拒就婉拒了,要你多事?!”
林婉棠当时不敢还嘴,低头再不敢瞎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