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停在了镇平侯外,林婉棠与梅傲霜下了马车,两人向公主行礼,恭送锦婳离开。
锦婳的马车转弯以后,林婉棠牵着梅傲霜的手,抬脚向镇平侯府走去。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哨子声,紧接着,有十几个人从旁边的巷子窜了出来,飞快地将林婉棠围在了中间。
这十几个黑衣人出手狠厉,招招毙命!
忘忧奋不顾身地冲在前面,将将林婉棠护了起来。
梅傲霜也快速摆起了架势,与刺客们厮杀在一起。
镇平侯府门口的小厮们听到动静,都大喊起来,他们从府内冲了出来。
黑衣人刺客们个个武功了得,忘忧的身体本就在泰州受过伤,她拼命厮杀,身上还是挂了彩。
侯府小厮们倒下了好几个。
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几支冷箭,箭呼啸着直冲林婉棠而来。
梅傲霜眼疾手快,猛地砍掉了一个黑衣人的臂膀,纵身跃了过来,挡在了林婉棠的前面。
箭狠狠地没入了梅傲霜的臂膀之上。
林婉棠惊愕地睁大杏眼,喊道:“梅姐姐!梅姐姐!”
梅傲霜不仅没有倒下,反而像是猛虎被激怒了一般,一边厮杀着一边护送着林婉棠进了镇平侯府。
此时,一队官差冲了出来,为首的人大喊道:“什么人竟然敢当街行凶?!”
林婉棠听出了这是林云鹤的声音。
哥哥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赶过来了!
门外的刺客很快就被五城兵马司的人全部制住了。
只可惜,这些刺客似乎都是死士,他们打斗到了最后一刻,即便被抓的时候,他们都将毒药放进了嘴巴里,上下牙一咬,很快就毒发身亡了。
林云鹤懊恼不已,进了镇平侯府,见林婉棠无事,他才略微放下了心。
林婉棠惊魂不定,一边让人赶紧将梅傲霜送到瑾兰院,请大夫给梅傲霜医治。
在大夫赶来之前,林婉棠剪开梅傲霜衣裳的肩膀处,仔细帮梅傲霜查看伤情,一看之下,林婉棠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箭上居然淬了剧毒!
梅傲霜的伤口处呈现出了狰狞的青紫色,周围的皮肉都已经肿胀起来了。
林婉棠等不及大夫了。柴太医教给了她一些疗毒的方法。
林婉棠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吩咐道:“烧开水,把我的刀拿来,点上蜡烛,拿烈酒来。”
珍珠利索地让人做着这些事情。
东西很快就全都备好了。
林婉棠让人熬制好了麻沸散,然后,她让梅傲霜噙着一团干净的布,她含着眼泪说:“梅姐姐,你忍着些疼。”
梅傲霜脸色苍白,笑道:“没事,这点伤算什么?你只管放开手脚处置伤口。”
林婉棠用柴太医教的方法,先将毒箭拔了出来。
硬着心肠这么做
梅傲霜忍着痛,虽然脸上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她都忍住没有喊一声痛。
紧接着,林婉棠用剪刀小心翼翼地箭伤周围的腐肉全部都挖了出来。
这个过程,林婉棠想想就知道有多么疼。
但是,她必须硬着心肠这么做。
艰难的一刻钟过去之后,梅傲霜伤口周围的腐肉被清理干净了,然后,林婉棠给伤口上撒了白药粉,用干净的白布将梅傲霜的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之后,林婉棠像是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她颤抖着声音,吩咐珍珠拿来纸笔,她写出了一个方子,让人照着方子抓药,煎熬之后给梅傲霜服用。
这个时候,大夫赶到了这里。
大夫查看过林婉棠挖下来的腐肉以后,说:“多亏你及时将她的腐肉挖出来了,这箭上淬的毒非常厉害,若是任由病毒蔓延,恐怕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了生命危险。”
林婉棠让大夫看了看她开的方子,大夫夸奖道:“薛夫人,你的方子开得极好,您也会医术?”
林婉棠心中很是欣慰,笑道:“我跟着柴太医学了一些,学得粗浅,才学了一点点皮毛,平素是绝对不敢给人开药的。只是,今日梅姐姐的箭伤实在凶险,我才不得不给斗胆给梅姐姐医治。还好没有开错方子,没有用错方法。”
大夫说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了,就起身离开了。
林婉棠不放心,就写了一封书信,托人送到宫里,给柴太医过目,希望柴太医能够抽空指点指点。
林婉棠这才腾出来功夫,她对林云鹤说:“兄长,我这里已经没事了,我在府里不出去,一时之间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去看看父亲吧。他如今肩负重任,恐怕有人会对他不利。”
林云鹤心疼地对林婉棠说:“我知道,我派了我得好兄弟带人去照应父亲,还有其他朝廷重臣去了。只是你这里,我不亲自来一趟实在不放心,妹夫不在京中,你们府上又没有得用的男丁。”
林婉棠眼里有了泪花:“我倒是无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