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动物都被“幼龄化”,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成了圆润无害的模样。
那批毛衣选用的毛线都是纯羊毛的,会让毛衣上的动物附着一层轻薄的绒毛,看着更加灵动可爱。
岁笙一共来过两次店里,但童桐刚巧这两次都没在,今天这才是头一回见到正主,没想对方又拿来了另一套图稿。
图稿一共十张,有蛋糕、棒棒糖、奶酪、冰淇淋各种食物,以同样的画法呈现,童桐的眼睛一时不知该看哪张。
当岁笙询问这些在十月一前能不能完工时,她几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等到话说出口,童桐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得太绝对了,赶紧摆手又觉得不妥,慌忙解释:
“这种图样我可以做,小孩的毛衣赶工也比较快,毕竟是淡季,但是这会店里就我一个人,我是说,这会店里能工作的只有我一个,
爷爷还在二院住院,奶奶也走不开,所以要是这十个样式的毛衣都做下来,可能每件只能赶出一件就十月一前,应该没有问题”
童桐觉得自己说得有些混乱,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更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理解她要表达的意思,对方不会因此取消订单吧?千万不要!
岁笙眼看着童桐的脑袋越埋越低,她再不出声,对方的颈椎就没救了。
岁笙从十张卡片中挑出其中三张,分别是草莓、樱桃和巧克力三种口味的切块蛋糕:“你可以先将这三样单独做出一件”
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童桐打断:“三件?不是要定做十件的吗?”
[童桐:一下缩水了这么多!一件能赚多少来着,这是少赚了多少钱?我果然搞砸了!]
内心抓狂但从外表只能看到微拢眉头,要不是离得近,岁笙都观察不到这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岁笙清了清嗓子,将刚刚说到一半的话接上:“是先做出这三件,如果反响比较好,很快卖出去了,我会再追定其他样式的,
你能做多少,什么时候做出来都没事,告诉我一个时间就可以,如果我需要大量的供货,会找纺织厂,不过不耽误我在你们这里下单。”
岁笙一番话听得童桐有些懵,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把条件放得这么宽泛,如果需要量产,为什么不直接去纺织厂,去那里要样品?
纺织厂的价格肯定比他们店来得便宜,要是拿来售卖的话,最重要的不就是利润成本吗?
思考犹豫片刻,童桐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要单独从我们店下单?”
“大概是当时实在太饿,羊杂汤的味道太香。”岁笙笑笑,举了举手中的蛋糕,“你爷爷是生病了吗?我带了蛋糕正好去探望他老人家,这会店里也没有人,不如咱们现在就出发?”
然后迷迷糊糊中童桐写下了单据,迷迷糊糊收下了订金,之后又迷迷糊糊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看着对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之后的之后,她们就来到了二院门口,童桐被岁笙拉着下了车,整个人还是恍惚的状态,直愣愣的看着医院的大门,下意识跟着岁笙的脚步往里走。
等走到住院部门口,对方又突然停下了,童桐看着岁笙一脸的茫然,岁笙无奈:“我不知道在哪个楼层啊。”
童桐一个激灵,立刻上前带路,岁笙跟在对方后面走上楼梯,看着前面带路的女生,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她是认识对方的,准确的说是原主认识对方。
大学时,原主因为生活窘迫,每天忙着打工赚钱,除了读书之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其他上。
而且一但加入社团或者参加活动,产生了社交,钱和时间的消耗是避免不了的,而那也是原主最匮乏的。
所以她被迫断绝了这些,也让其他人将她归为异类,而另一个跟她一样特殊的女生,就是眼前的童桐。
原主被称为女书呆,是因为除了学习之外其他一概不理,童桐的话,好像是因为随身携带着毛线,总是一个人埋头织毛衣。
再加上不善言谈,被些无聊的家伙起了蜘蛛精的外号,某种意义上,两人算是同病相怜。
也因为这点,原主对童桐额外关注一些,不过大学期间,两人从没有过交集。
没想到当初帮助岁笙的老夫妻会是童桐的爷爷奶奶,两人又以这样的原因有了接触,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两人一路来到四楼五号病房,岁笙看了眼上面的门牌,上面标注着十七号到二十号床。
门没有合严,刚一推开病房门,就有一股难言的味道扩散开,花香带着血腥味,又有一股臭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
房门推开,岁笙最先看到的就是堆满房间的各种生活用品,凉席、被单、衣服、脸盆、饭盒
各种东西全部堆放在床下、床柜还有墙角处,每样东西都装进了袋子,但这样一来跟没装袋也没有区别。
岁笙在经过其中一个床位时,甚至看到一双放在洗脸盆里的脏袜子,就跟旁边的苹果香蕉隔着一层塑料袋,难怪病房里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