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愣住,想了想,坏笑道:“听说人族有种虎鞭酒,虎鞭龙鞭不都一样嘛。”
凤男面色铁青,默默退后几步。
这时,不远处突现虚空裂缝。
龙女一见,抬手招呼,“琼,快过来,尝尝我爹的龙须酒!”
“什么叫你爹的龙须酒,明明是我泡的龙须酒!”凤男不甘示弱。
西瓜同两人打个招呼,走到金翅鸟旁边坐下。
龙女倒了一杯,“快尝尝。”
凤男道:“琼是出家人,不饮酒,你又忘了。”
龙女辩驳道:“出家人不能喝酒?菩提不就喝了?”
“那是菩提佛,佛门的异类,琼从来不沾荤腥。”凤男打趣道,“你怎么不喝?”
龙女白了他一眼,“你会把剁下自个的鸡爪烤着吃?”
“哟,伤心了,毕竟是亲爹?”
聊着聊着,她们又嘲讽打闹,一拳一腿,顾不得其他了。
金翅鸟背靠梧桐木,翅膀放下,眼睛微眯,似乎有些醉了。
西瓜瞧准时机,出声问道:“尊者,您不想成佛吗?”
金翅鸟瞥眼看来,“成佛?”
西瓜换了个恭谨的姿势,“小僧追随已久,明白尊者已经跨过佛尊的门槛,成佛不过一念之间。”
打闹的龙女凤男立刻住手,同时看来。话音刚落,便抢着反驳。
“成佛有什么好的?”“就是,头儿陪着我们不好,稀罕什么佛尊?何必管劳什子苍生?”
琼直直注视金翅鸟,等待对方的回答。
金翅鸟长长舒了口气,龙凤登时闭嘴,紧张起来。
“放下执念,看淡红尘,遵从天道,超脱轮回。”金翅鸟说得很慢,仿佛每个字浸透醉意,“本座听了多年,不懂也懂了。”
金翅鸟垂眸望着酒盏,缓缓转动边沿,似在思忖,“悟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本座明白,却不愿。”
它的眼神扫过龙女凤男,收尽苍苍莽山,又驰向大陆另一端的极东幽海。
“本座还是怀有私心。”
西瓜深深看它一眼,心中了然,不再多言,起身告辞。
佛门以西的高地。
朱槿的部下同以往一样,醉生梦死地灌酒,喝够了就上台打一场,活动活动手脚,打够了就下场休息,醉得不知日夜。
出席大典不久的朱槿还未醉死,如今斜躺在演武场边缘,一缸接着一缸灌,一声接着一声喊。
“恁上去!怎么这都打不过,撩阴啊,一腿就能干翻他!”
场上的赢家心有余悸,输者无奈道,“老大,下不去腿啊,这咱自己也感同身受。”
朱槿不满咂舌,挥手命他下去,让另一人上场。
若鹿和阿猛暗中观察,悄悄道,“这这样的真能成佛?老天得多瞎!“
阿猛道:“连光姐都能修佛,比较起来,老大也还行吧。”
若鹿道:“不许诋毁光姐。”
阿猛道:“我诋毁了吗?光姐哪样啊?不都是你自己想的。”
若鹿沉默了。
“你俩嘀咕啥呢?”副将阿守冷不丁冒头,出现在身后。
两人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没啥,没啥,就想老大得喝多少才会醉。”
副将阿守摸了摸下巴,“我也在想,酒库所剩不多,要不要去进点货,不然老大闹起来就麻烦了。”
若鹿思忖片刻,问道:“老大会不会成佛?”
副将好似被问住,偏头望朱槿一眼,拍腿大笑,“成佛?就她这样?”
若鹿道:“不少佛门弟子都说老大已经摸到佛尊的门界。”
“门是摸到了,她肯不肯推开,就是另一回事了。老子跟她这么多年,亲眼看着她推开了点又自个关上。”副将语气带笑。
阿猛问道:“老大守了佛门这么多年,真的仅仅为了报燃灯佛的救命之恩?”
副将忽然惊奇打量阿猛,她还担心这话哪里露馅儿,紧接着副将捧腹大笑,摸着她的脑袋重重拍了拍。
“你俩咋这么单纯,这么多年光长个儿不长心。”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懂副将的意思。
副将环顾四周,话题一转问道:“跑堂呢?”
若鹿搬出早已准备的答案,“它要吃天山初雪的新草,闹别扭,自个儿跑了。”
“回来再收拾它。”副将恨铁不成钢,小马驹这样已不是第一次。
与此同时,西方尊叶寺,偏殿。
不同于独尊迦叶佛的主殿,深山角落的偏殿供奉四佛二尊,六座玉石尊像皆立于殿堂。
护摩火乍然爆出火星,红焰顿长,照亮一张阴沉的黑脸。
殷羡望向东方高空,不耐烦地摩挲指腹。
许久过后,东边天上现出一点黑影,一马一人直直驶来。
殷羡暗道磨蹭,正要出门迎接,就见她们飞过门口,陡地停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