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四人面面相觑,满头困惑,又不是小孩子了。好奇怎样的鬼才能干出这事儿,上前一看,才发现是认识的人。
烟花摊子旁边,凡人老爷子拿着最后一串糖葫芦面色不安。一个矮小的剑修和一个壮实的疤脸大汉瞪住对方,谁也不让谁。
这个小剑修,是大衍宗的外门弟子,萧玉成有过数面之缘,记得对方为人胆小怕事。疤脸大汉是鬼樊楼的中介人,价格公道,性格温厚,还帮柳依依解决过几次麻烦。
在萧玉成记忆中,小剑修从不主动招惹是非,更不会正面对上这等可怕人物。柳依依打过交道的疤脸大汉也不是这般凶神恶煞的狠人。
此时对骂的两人,和她们印象中的截然不同。
小剑修顶起脚尖,扯着疤脸大汉的衣领,“老子才不怕你!”
疤脸大汉嗤了一声,目光打量对方哆哆嗦嗦的身体,“你的腿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就长得壮了点,有什么了不得的。”“反正你们这些邪修都是以强欺弱的人渣,不是人渣怎会堕落到鬼樊楼”
一句比一句难听,浸淫说书多年的脑子就没有重复的词儿。围观众人饶有兴趣地听着,不住给小剑修叫好。
疤脸大汉不为所动,后方那些邪修看不过去了,吆喝道:“被人指着鼻子骂还能忍住,你是不是个邪修啊!揍他!把那小身板折成椅子坐!”
柳依依叹气道:“前辈很少动怒,这些话邪修们听得多了去了,只要不触及禁词。”
“什么禁词?”萧玉成追问道。
“滚回鬼樊楼去!”小剑修骂道,“你们这些无家可归的落水狗!盛京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污了我们的地儿!成了邪修,就该龟缩在阴沟里了却余生!”
这话一出,四周吆喝的邪修们同时静默,压抑的阴火猛然爆发。
柳依依面露难色,“不好!场面要控不住了。”
疤脸大汉怒发冲冠,一把提起小剑修死死瞪住。“你再说一遍,老子当场剐了你!”
这话引起公愤,后方当即有人拔刀,“还用他再说?你不动手,老子来剐!”
所有邪修忿忿瞪住那人,恨不得用眼神削了他。与此同时,旁观的正道修士则暗自认同小剑修的说法,摆明不欢迎邪修。
就在这个时候,外围响起暴喝,“干什么!还不快散开!盛京是什么地方,怎能让你们在这儿放肆!”
巡逻的谢家卫队拨开围观众人,挤了过来。
有了撑腰的人,小剑修登时就飘了,手掌按在剑柄,朝疤脸大汉叫嚣道:“邪修没有人权,我当场杀了你都没事,识相的话就放开。”
疤脸大汉冷哼一声,五指上移就要去掐小剑修的脖子。
小剑修慌了,立即拔刀想要威吓,剑刃抬到胸前,不知哪儿冲来一股力劲抓着他的手往前刺。
噗嗤,剑刃贯穿疤脸大汉的胸膛。
疤脸大汉浮现难以置信的神情,倒在地上。小剑修连忙扔掉剑,怔怔看着手心的血,不明白怎么回事?他没想刺出这一剑!这家伙的修为不是比自己高吗?他怎么不躲啊!
没有人看到两股无形的灵气,一股控制小剑修的手,一股定住疤脸大汉。
烟花摊主握灭这股灵气,学着周围众人的样子惊呼出声。
谢家卫队检查疤脸大汉的身份,律例规定邪修无人权,小剑修的行为属于自卫,无须受惩罚。
周围的邪修怒吼出声,不为死者报冤,而在卫队们明目张胆的偏袒。
萧玉成望着痴呆的小剑修,也明白柳依依刚才说的不对劲,可是他也不知原因。
掌握情况的谢琰和谢瑶上前解释,小剑修主动挑事,就算不是为了平息民愤,也该定个寻衅滋事罪关几天。
谢家卫队满头大汗,“这点小事就算了,哪有功夫管这么多!到处都在闹事儿,预备队全部出动,连城墙的守卫都调了好几波过来,还是弄不完。你俩要是没事,就别歇了,尽快归队去。”
谢家卫队急着去赶下一个闹事场所,四周的邪修们团团围住他们不让走,定要讨个说法。
按照律例邪修没有人权,任何拔刀出剑的动作都会被卫队认定为威胁,即刻处决。
邪修们不敢掏出武器叫嚣,不知是谁先用花炮筒口对准卫队,在场邪修纷纷效仿。顷刻之间,偌大一条街所有筒口都指向卫队。
面对众人儿戏般的举动,卫队不好反击,只能推开拥挤的众人,艰难往外走。
闹哄嘈杂的街市,无人听到盛京鼓楼敲响酉时的钟声。
一线斑斓的火光擦亮西方的地平线,袅袅升入天空,砰然一声巨响,迸射扩散绚丽多彩的烟花。自西向东,一道道火花依次逐上。
与此同时,众人耳边爆起一声骤响,花炮的定时阵法自动解开,持炮的邪修们但觉手臂如雷劈般晃动,炮口擦起火星子,一束束炫目的火光喷射而出。
在众人怔愣的视线中,谢家卫队被火光吞噬,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