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秘书应声。
“没什么其他的事,你先去忙吧。”燕绥说。
“对了,昨晚你那个……来找你,在公司门口等了差不多两三个小时,谁说都不顶用。”陈秘书说,他实在不想管老板这些私人的事,但人跑到公司门口来,总归是不好看,人家保安人微言轻,不明真相,也不敢乱来,万一呢……那饭碗就得整没了。
“谁?”燕绥一脸莫名其妙,总归不会是言央。
“我哪认识,一年轻男孩儿,长得标标致致的。”陈秘书说,一脸“搞什么名堂”的表情。
“好了,我知道了。”想了想,燕绥无情地补充说,“下次再有类似的,直接叫保安赶走,赶不走……拖走也行。”
“……”
“还有事吗?”燕绥看陈秘书一脸看冷血动物的表情,问。
“没有,那我先去忙了。”陈秘书说着,出了办公室。
手机充了电便自动开机,“叮叮叮”地一阵响,争先恐后的。
燕绥拿起来粗略扫了一眼,多是电话,点进去,刚才说的范总有两个未接电话,其余就是些可有可无的,除了那个醒目的红色“央央”。
十一个未接电话,看时间是昨天下午五点半,燕绥盯着电话,心说“难不成是昨天早上扔下主动献身的他走掉,以为自己烦他了,所以慌了?要打电话来道歉?”
想到这里,燕绥索性不去管那十一个未接电话,心里想着让他慌张一下也好。
今天肯定还会给他打电话,他等着就好。
公司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的合同,做不完的决策,燕绥没来由的一阵烦闷,“啪”的一下,大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震得旁边的桃美人都颤了颤。
外边天色将暗,言央没有再给他打电话。
头疼。
黑卡
哈城的天黑得早,刚过五点,外面就麻黑一片。
燕绥站在落地玻璃前,抬眼看去,公园里一串串路灯像一条条蜿蜒的蛇,在纷纷扬扬的大雪里蠢蠢欲动。
今天的大雪一直没停,他也好久没有带言央好好出过门了。
“言央。”燕绥恨恨地想,“为什么他就不能因为那些疯传的风流韵事质问他一句?为什么在自己故意冷落他的时候不主动给他打个电话?为什么身体明明不舒服的时候还要费力迎合他?为什么平安夜以来受了那么多委屈跟痛楚,还可以毫无怨言地一丝不挂地躺到他的身下?”
让他爱得如此患得患失。
等天完全黑下来,燕绥终于按捺不住,拨通了言央的电话。
按捺不住的始终是他,他不想让言央感觉自己离不开他。
偷偷地跑回去抱着人睡一会儿的事,他没少干,言央睡觉跟磕了安眠药似的,睡得死死的,竟一次都没发现。
想到这里,燕绥不自觉地轻扯嘴角,露出一个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随着电话里一声一声的“嘟嘟”,燕绥的笑逐渐凝固、消失……
言央竟然没有接他电话。
从来没有过的事,言央几乎不出门,更遑论现在天已经黑了。
陈秘书推门进来,跟燕绥差点撞在一起。
“燕……总。”等陈秘书喊完,燕绥都走到电梯间了。
一路风驰电掣,就差直接闯红灯了。
燕绥在车上又打了两次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燕绥突然就想发脾气。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一边神经质地质问凭什么,一边担心人是不是上回在雪地里冻得太狠了,还没有好全,在家里晕倒了?摔倒了?还是……怎样?
上回那个老王八蛋,要是央央有什么事,他要叫他直接完蛋,伤敌一千自损八千他也干。
燕绥几乎是小跑着回的家,电梯开合的时间他都觉得太久,等的颇不耐烦。
开门,是燕绥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场景,他哪回回来不是灯火通明的,这回竟然是黑黢黢的。
言央呢?他的央央呢?他那怕黑怕得要死的央央呢?
推开卧室门,燕绥摁亮灯,卧室里整洁干净,窗帘拉得不留一丝缝隙,被子平整地铺在床上,两个枕头并排放着,书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机,还有言央最宝贝的“萨博”手办。
燕绥松了一口气,心想,“他只是出门忘记了带手机,他总会有点他自己的事。”
燕绥往后捋了一把头发,感觉自己这么大一个总,怎么像个神经病似的,自己还没破产呢,言央怎么可能舍得主动离开。
打定主意,燕绥打算就在这里等言央回来。
看到他待在家里,言央怎样都会高高兴兴的,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现在特别想看言央的笑,暖暖的,浅浅的。
燕绥有时候特别希望自己没有听到那段对话,他就可以当作言央是爱他的,因为爱他所以跟他来哈城,因为爱他所以学做川菜,因为爱他所以不嫌麻烦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