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礼让人把那晚犯事的两个活口押出来,按在他面前:“我特地好吃好喝养着,让你亲自消气。”
魏之恕对他们拳打脚踢:“哪个道观派你们来的?”
那两人脸肿成猪头,牙掉了几颗,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嘴里直冒血水,没有了恶徒的样子。
魏之恕费劲巴拉地听了片刻,得出的答案和他预料的不同,这伙人是受的昌城的一个大老板指使。
大老板姓甚名谁长什么样,他们一概不清楚,只知道有钱。
魏之恕挨个踹他们两脚,桃木的事都传到昌城去了吗,谁带过去的消息?真的只是为了桃木,而不是要他们试图四个的命?
椅子上的姜明礼开口:“既然有钱,直接买就是了,何必硬抢。”
“一万两,邢师傅不一定会卖,十万两,他能让三个徒弟亲自送上门。”姜明礼笑着拉人求证,“你说是不是,魏兄。”
魏之恕表情阴森:“好笑吗?”
姜家下人因他的态度生出不快,被主子一击冷眼压回去了,还挥手支走了他们。
“不好笑。”姜明礼起身走到魏之恕身旁,打开折扇为他扇风,带出珍惜的琥珀香,说出的话亲昵得好似耳鬓厮磨,“是在下唐突了。”
魏之恕嫌恶地离姜明礼远点,他再问地上两人:“你们偷木材就偷木材,为什么动刀子?”
两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们给出的说法是,刀子是江湖中人的手,出门不能不带,带了不代表就要用,是义庄的另一拨人先动的手,他们出于自保才会拔刀相向。
这整得,都成受害者了。
魏之恕探究的视线盯了许久,盯不出什么花样来了,他要往外走,姜明礼跟条狗似的跟着他。
那两个活口以为没事了,谁知瘦高青年走到门口时,轻飘飘地来上一句:“我小师弟的左胳膊遭了一刀。”
他们来不及求饶,就见富贵公子扇中弹出一把匕首,在他们的左胳膊上各划了一下。
这还没完。
瘦高青年讥讽的声音传来:“姜明礼,你要玩乐子就等我报完仇。”
“是我考虑不周。”富贵公子像是很开心他能关注到自己,当下就愉悦地叫了个护卫进来,抽开护卫腰上的长刀,递给他。
魏之恕握住长刀,刀刃雪亮,映着他年轻的脸庞。
耳后有痒意,姜明礼凑上来,手指拢在他握刀的手背上面,暧昧地摩挲:“魏兄,你是不是不会使刀,我教你。”
“滚。”魏之恕挣开姜明礼,他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眼前是小师弟奄奄一息地倒在师傅怀里的画面。
“别,不要,你放过我们,啊——”
魏之恕走出房间,袖中手蹭掉沾上的血迹,背后是亦步亦趋的姜明礼,阴魂不散。
“魏兄,那伙人奸淫掳掠十恶不赦,你们小小义庄竟会被他们盯上,要不是我的人及时出现,那还真是凶险,”
魏之恕似笑非笑:“是要我给你磕头?”
姜明礼叹息:“魏兄折煞我了。”
他弹弹衣襟,不紧不慢道:“我只是想你难得来一趟,我们都没说上话。”
魏之恕对他的恶意毫不遮掩:“那我现在是在跟鬼说?”
姜明礼投以纵容的笑。
魏之恕全身发毛地大步穿过走廊,姜明礼犹如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追着他不放,他一路都没见着什么下人,全让姜明礼支开了,用意明显,又发作了。
姜明礼说没再找人,只给他用,只用他,这是他此生听过的最恐怖的诅咒。
魏之恕停住,后面的脚步声逐渐清晰,走近他,站在他背后,折扇一头抵上他后颈,一寸寸往下划落,他霍地转身,一把掐住姜明礼的脖子:“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过我?”
姜明礼笑弯了腰:“魏兄,你怎会天真到问出这样的问题。”
魏之恕收紧力道,姜明礼还在笑,只是脸色很快就涨红发紫,养尊处优的俊逸五官扭曲了起来。
“你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在说,你想我去你里面,”魏之恕将他甩开,“除了这件事,就没别的了。”
姜明礼摸着被掐过的脖子咳喘:“那魏兄要与我谈情?也不是不可。”
“谈情?你也配。”魏之恕刻薄地嘲讽。
“我不配,你的小师弟配,可他却不与你,”姜明礼话说一半自知失言,戳魏之恕脊梁骨了,他欲要转移话题,一道拳风向他袭来,他没躲,被打倒在地。
魏之恕骑在姜明礼身上,对他挥出第二个拳头,指骨关节刚碰上他下颚,动作就僵住了。
这时候还能……
魏之恕一个断袖,对另一个断袖产生了俱意,一想到自己杀不了又逃不掉,他两眼一黑,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个变态。”
姜明礼手撑地坐起来,伸手去解魏之恕腰上的廉价玉佩,淤青的唇角噙起一抹笑意:“魏兄谬赞了。”
……
天快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