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望着他:“还有啊,你能在深山那房子里放一些吃的吗?还有床,沙发等家具。你把那里变成第二个家好不好?
虞平舟无奈道:“那是我的隔离点。”
“可除了需要隔离的你,还有不需要隔离的我啊。”陈子轻不满地站起来,“不能为了我把隔离点改成家吗
!”
虞平舟太阳穴轻跳。
“我要求的又不多。”陈子轻在他面前来回走动,捡起来的灰尘随风落在他大衣上,“除了食物跟家具设备之类,信号干扰器还是屏蔽器能撤掉吗,像我们年轻人离开手机生不如死,我七天下来人都憔悴了,电源也是个要紧事,没电哪行啊。”
虞平舟起身,高大带着熏香的阴影落下来,将少年完全拢在里面:“析木,温暖舒适的地方不适用于隔离。”
陈子轻哑然,也是。
隔离跟蹲大牢似的,环境非常艰苦。
但正因为是那类环境,才能约束人的各种欲望,尤其是没oga的alpha易感期,必须尽可能的把自己束缚起来。
陈子轻垂头,脚踢了踢地面:“那好吧,维持原样吧,等你把你的未婚妻标记了,你就能没顾虑了。”
没等虞平舟开口,陈子轻就继续说:“到时候也就用不到我陪你了,你标记了你的未婚妻,等你到易感期,除他以外的人都不想看,只想看着他。”
虞平舟轻轻笑:“或许吧。”
alpha嗓音本就好听,这样的笑声格外有魅力。
陈子轻抓了抓耳朵,他把袖子撸起来:“哥哥你看,这是你抓的。”
少年暴露的小臂上有淤青的指痕,整个拢住他的皮肉骨骼。
虞平舟看过去:“抱歉。”
“我知道哥哥不是故意的,你不清醒嘛。”陈子轻笑容灿烂,“我又长大了一岁,保证不会再无理取闹了。”
嘴上懂事的话,却特地把小臂送得更近,故意留着印子给哥哥看。
低级的苦肉计,拙劣的演技,虚伪的承诺,真实的痕迹。
虞平舟下意识把一直很有存在感的那块指节放在唇边摩挲,他察觉到此举,面色平静地拿开,半晌说:“以后再有伤害你的情况,你可以尝试着命令我。”
陈子轻没听清楚。
虞平舟摸他头发:“回车上吧。”
大地披上霞光。兄弟俩人前后站起来,一个去驾驶座,一个去副驾那边,他们一问一答。
弟弟好奇:“不看日出啦?”
哥哥说:“看了。”
弟弟不懂:“不是才刚出来吗?”
哥哥耐心地告诉他:“只看那一瞬间。”
长陵的新年没什么年味,到处冷冰冰的。上星府也没挂个灯笼搞个喜庆的装饰物,陈子轻进门就换鞋去餐厅,一桌好吃的都给他准备好了,他望着美食吞口水,匆匆洗了手坐在餐桌前。
“哥哥,我先吃了啊——”
]
陈子轻象征性地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地大快朵颐。
吴叔看得直拧眉头,关于最起码的教养这块,少年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全看他心情。
老人转过身就要走,背后忽地响起口齿不清的声音:“吴叔,新年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吴叔记不清多少年没听过这种祝福话了,他慢慢地回头,少年埋头进食,没功夫搭理他一颗老心脏是什么感受。
不是在玩什么把戏,只是单纯的送了个祝福。
吴叔有点恍惚地去找老爷:“析木少爷祝我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虞华章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棋局乱七八糟,反映着内心:“是吗,那孩子新年这么乖巧,他没祝我。”
吴叔说:“那是您还没去餐厅,您去了,析木少爷肯定会祝福的。”
虞华章把旗子收了:“我晚点再去。”
冬天没见雪花,快立春了,倒是飘起了小雪粒。
楼下餐厅的少年吃饱喝足,肚子圆了的时候,虞家父子俩在茶室谈话。
虞华章拎起茶具泡茶,动作沉稳不失优雅:“平舟,只要你标记oga,对木木的假性依赖就会自动消失。”
虞平舟摘下腕表放在桌上:“我标记谁?”
虞华章道:“当然是标记你喜欢的人。”
虞平舟面色为难:“没有。”
“那就从今年开始留意。”虞华章说,“四月公开虞楚两家婚约失效,想跟你联姻的oga家族都会递交个人信息和身体素质报告,信息素等级和味道。”
做父亲的站在过来人的角度透露:“其中说不定会有你的灵魂伴侣。”
这是继承人该走的流程。大儿子从继承人到家主的这一路都避开了,如今才要开始走。
虞平舟兴致缺缺:“再说吧。”
“有些事不能用‘再说’来交差。”虞华章说,“你去年下半年发生了两次易感期,相隔的时间才几个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