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表情吓人:“要不是你跟我提了一句没孩子就好了,我怎么会想到让你姐拿掉孩子!”
邱燕林惊讶:“你想不到吗?这不是有脑子的人都能想到的事。”
“三叔是能只手让一家烂成泥地公司起死回生的人,不可能没脑子。”他怜悯地笑了笑,“你只是缺个人跟你提,好有个那么做的借口。”
被揭穿丑恶心思的三叔浑身发抖,显得可怜。
邱燕林收起笑意,满眼无辜地摊手:“我算是成人之美,三叔怎么能怪我。”
“燕林,别说了。”邱宜雪蹙眉制止。
邱燕林从保镖手里接过一只小雏菊:“行,我不说了,我送婉儿姐。”
陈子轻被邱晁牵着,视线落在邱燕林身上,那位性情乖戾,幸好他不用和对方打太多叫道。
想到这,陈子轻就去看支线任务一的目标邱宜雪。
邱家大少爷在安慰情绪失控痛的三叔,在替弟弟做解释,大少爷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做事尽量面面俱到,两头都顾着。
三叔痛哭流涕地又要去找侄子的不是,他被另一个侄子拦着,身形十分狼狈。
邱长锐沉声:“老三,婉儿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没人想看到她有这个结局,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边上其他人也这么说。
“你们,”三叔用那双通红的眼睛挨个看,“事摊不到你们头上,一个个的都说得轻松,我看轮到你们的时候,你们还能不能这么——”
“三哥!”邱晁徒然拔高音量,面色凶狠。
三叔骤然清醒,呵斥他的人是弟弟,也是家主,邱家不是像其他家族那样由嫡出的长子继位,是能者居之。
当年他们兄弟几个都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接受的是相同的教育,最后是老小坐上了这个位置,家族内部和外界都认为他的火爆力气根本坐不住,很快就要下来。
结果他一直坐到了今天,稳稳的坐在位子上。
邱家相当于是别人家的孩子,兄弟和睦,不会为了权势自相残杀。
真实情况谁知道。
三叔抹了把潮湿的脸,他调整好情绪去接待送葬的宾客。
四叔是一个人来的,四婶因为风水的关系病倒下不来床,女儿在床前照顾,儿子在国外有事回不来。
没儿没女的二叔二婶倒是都来了,二婶是个信佛之人,她不合群,安安静静地站着。
陈子轻找机会和二婶打招呼。
二婶见到他这个出家人,没生出多大的波澜:“小师父法号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像邱家那些人一样叫他“幺儿”。
陈子轻说:“贫僧法号加蓝,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入世。”
二婶迟缓地把头偏向他:“入世?”
她那神态,仿佛紧跟着就要说一句“入地狱吧。”
二婶将头偏回去,她看着前方一块块青黑墓碑,淡淡说:“红尘没什么好历练的,小师父还是早些回寺庙去吧,那里才是人间最后一块净土。”
陈子轻有所感应地侧抬头:“二叔。”
二婶垂下眼睑。
邱长锐走过来:“你们在这说什么?”
陈子轻转了转佛珠:“没说什么,二婶信佛,我也信佛,就聊了佛。”
邱长锐的脸上写着对信佛的轻蔑和无趣,却因为修养没当场批论。他指向一处:“到那边去吧,你爸一会见不到你就担心。”
陈子轻走了几步回头,二婶被二叔揽着说私密的悄悄话,他的唇都碰到了她的耳朵,还亲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陈子轻的错觉,二婶的气色比刚才对着他时要差一些。
葬礼后半程举办得比较顺利,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小插曲。
陈子轻被邱晁大手包小手,他当宿主出入各个世界,没算过到目前为止参加了多少场葬礼,很模糊。
好想跟架构师一对一的聊个天,问一问世界最初是怎么构想的,又是如何建造起来的。
他能不能做架构师呢。
如果他回到现实世界没理想工作的话。
陈子轻不合时宜地开了会小差,送走了素未蒙面的堂姐。
就在陈子轻退到一边的时候,枪声突响。
陈子轻都给整懵了:“阿弥陀佛,怎么还有枪战啊。”
在葬礼上搞这出。
陈子轻赶紧蹲到一块墓碑后面,邱晁的亲信找过来说:“小少爷,董事长叫我们先带你走。”
很快的,陈子轻被毫发无损地护送到了车上,他透过车窗发现墓园人影混乱,玻璃隔音导致他听不清多大的响动,只搜寻到邱宜雪一直护着邱燕林。
再就是,
邱宜雪把邱燕林按趴下,给他挡了一枪。
别的陈子轻就看不到了。
陈子轻被送回邱家,他捧着佣人递的果汁喝光,心不在焉地上楼去房间。
葬礼上的交锋在他眼前回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