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点也好,四五点钟又要忙了。”吴妈说,“不跟你们小年轻闹了,我去对面解手,顺便把垃圾丢一下。”
“我也去。”茉莉跟上她。
晚上下班回去,陈子轻照常坐在张慕生的自行车后座,他吹着夜风看星星月亮,呼吸里是熟悉的味道。
油味,烟味,混杂着没被淹没的肥皂味。
陈子轻自顾自地说起白天没来得及说的事情:“慕生哥,我感觉赵帆尽对我有意思,不过他没正式表白,我就不好正式拒绝,只提醒过他,要么做朋友,要么啥也不做。”
迎面一群少年肆无忌惮地冲撞过来。
张慕生没避让,他骑着车,保持原来的速度从他们中间穿行,引起一片惊呼鬼叫。
陈子轻全程抓紧车座底下的铁棍,心跳都要飞出来,等车队走远了才继续说:“我对你没想法,对他更没有想法。”
张慕生拨车铃铛,惊走了前面路上的野猫。
陈子轻想了想,给自己留点余地:“我暂时对你没想法,对他一直都不会有想法。”
车速似乎没变,又似乎减慢。
陈子轻觉得余地不够多,就又挖了一块:“我可能会对你有想法,对他永远不会有想法。”
自行车险险地擦过路旁绿植。
“你骑车骑好点啊,我裤子刮破了,腿刮疼了怎么办!”陈子轻翘起腿以防被树枝刮到,前言不搭后语地小声说,“我喜欢睫毛长又弯,手好看的,他都没有。”
从小被夸睫毛跟手的张慕生没表情。他怎会因为这么一句肤浅的话就激动不已,亢奋到发狂。
一夜无梦。
陈子轻早上起来检查身前,发现头有点肿,天热,他不好穿个厚衣服遮一遮,又怕凸起来让人瞧见难为情,就用创口贴贴了起来,一天忘了换,回去洗澡要了老命。
更肿了。
要不是他没检查到一丁点牙印,他真要怀疑是张慕生半夜趁他睡觉咬的。
毕竟屋里就他们两人,难不成还能有色鬼?
他对阴气是很敏感的,色鬼一靠近他就会感应到。除非是任务背景的特殊限制。
这个可能性极低,因为他目前见过鬼魂,也点香测出来过,要是鬼把他的头弄成这样,他能没反应?
陈子轻又怀疑起了张慕生。
不过,张慕生成天都是那张波澜不起的死人脸,不像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
陈子轻想象不出来张慕生在黑暗中用手拧他,还是搓这一类的行为,光是想想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瘆得慌。
转而一想,张慕生的情绪被他压缩在一个逼仄空间,他在自己创造的夹缝里喘息,很变态,也很病态。
要不,我试探一下?
还是问三哥?
算了,选前者吧,张慕生是我的其中一个任务目标,我早晚都要进入他的世界看个究竟。
陈子轻冲外面喊:“慕生哥,你进来帮我擦个药——”
没反应。
“慕生哥?慕生哥!”
依然没动静。
陈子轻就继续喊,一边拿毛巾擦,一边喊。
不知喊了多少遍才有脚步声靠近房门,他丢掉毛巾放下t恤,看向打开房门的男人:“让你帮我擦个药比请龙王爷降雨还难。”
张慕生立在门口:“自己没手?”
陈子轻说:“我就想你给我擦,不行啊。”
张慕生看着他。
陈子轻二话不说就把t恤撩起来:“擦这儿,你看,我都肿了,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过敏了,难受死了。”
门口没半点响动。
“就擦绿油膏吧,那个凉凉的,舒服。”陈子轻催促道,“慕生哥,你别站着不动,快去给我拿。”
少年不知廉耻,对没有任何名分的男人袒胸露腹,一双眼里不含挑逗,却做着勾引的事。
张慕生的太阳穴涨跳,他面上平淡:“你叫谁给你擦?”
“你呀。”陈子轻说,“都是男的,这有什么的,你赶紧的,别磨蹭了,我手都举酸啦。”
疯了。
张慕生闭了闭眼:“等会。”
陈子轻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离开,内心紧张忐忑不敢想自己能不能顺利应付接下来的局面。
等等。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缠胶带的声音,张慕生缠什么呢。
陈子轻没出去查看,他出汗了,刺疼刺疼的,只好又拿毛巾擦擦。
擦药的时候,风扇开到最大档,卡顿声和吭哧声完全吞没了心跳和呼吸。
陈子轻通红潮湿的脸着朝天花板,他衣物下的身体和裸露在外的部位也是那个颜色和湿度:“你要用点劲,不然药揉不进去。”
男人指上力道加重。
陈子轻“嘶嘶”抽气,身子直往后躲,他声音打着颤喊:“轻点轻点。”
两三秒后,陈子轻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