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恍然,是和他共勉。
除了他,还有谁会在半夜看见这本摆在他们卧室床头的书,再没有了。
热度瞬间拢上陈子轻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泛着痒意,他捂住红起来的脸,胡乱搓了搓:“好吧,共勉。”
“我们共勉。”
陈子轻把腿上的书放回原位,他在抽屉拿了支笔,咬开笔帽趴到床头。
不一会就把笔盖上笔帽,关了抽屉,下床去找又不知在哪的男人。
陈子轻把商晋拓平时常待的几个地方都找了,没见着人,他在恒温的室内出了点汗,开始呼喊。
有时他会感觉自己养了只猫,毛发滑软光泽漂亮,品种金贵,十分的娇气难养,黏人的时候黏得拉丝,躲起来的时候能让他找得头冒火星子。
陈子轻找了一圈回到卧室,他咕噜干掉一杯水,叉着腰来回走动,余光不经意间瞟向衣帽间,心思动了下,抬脚就快步走了进去。
衣帽间是他跟商晋拓共用,没有仔细地分出左侧一个人用,右侧另一个人用,他们的衣物都放在一起,只以季节区分。
中间是休息区,沙发上坐着个机器猫玩偶,桌上摆着两本杂志和一个花瓶,瓶子里插着支粉玫瑰。
陈子轻从门口往里走,视线逐一扫过一排排一层层衣柜,有柜门的都被他打开再关上,他在打开倒数第二个衣柜时,眼睛瞬间睁大。
“你怎么睡在这儿啊?”陈子轻蹲下来往衣柜里探头,推了推蜷在柜子里面的男人,“醒醒。”
男人闭着眼眸紧贴柜避,高大的身体以一个别扭极其不舒服的姿势睡得很沉,没有醒来的迹象。
陈子轻听商晋拓均匀的气息,哭笑不得地说:“现在都躲衣柜里了,下回你要去哪儿?”
“是不是一到后半夜床上就长刺了啊,不然你为什么每晚都要在我睡着后跑别的地方去。”
他抚上男人眉间拢起的地方,“怎么像小孩子。”
可小孩子往柜子里躲,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玩游戏躲猫猫,一种是受了委屈给自己找个相对封闭的地方寻求安全感,企图暂时性的逃避现实。
“婚姻关系已经公开了,我们之间没其他人的踪迹,我成天和你形影不离,你在哪我就在哪,你还有什么想要却没要到的吗?”
“要是有,那你说嘛,你不说,我哪里能想得到,我看现在的你,像看万花筒,转一下,一个样,没法揣测到你真正的内心。”
“啧啧,我刚才找你找好半天,怎么忘了找小助手求助了,我就说大晚上的不适合干别的,就适合睡觉,脑子不好使。”
陈子轻怀疑商晋拓虽然没了一周目的记忆,却因为什么缘故导致他拥有个别数据残留,潜意识里知道他们不长久,不能相伴到老,前面有一场生离死别在等着他们。
这正是商晋拓醉酒那次透露出的,焦虑的来源。
还有商晋拓性情上的变化和多元性,除了是数据崩坏产生,其他方向现阶段的陈子轻不敢想。
陈子轻心头又闷又涩,这怀疑即便得到证实,他也无能为力,那他索性就别证实了……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过吧。
在主线任务的最终时间点到来前,全心全意的陪着商晋拓,给出自己能给的,所剩不多的东西。
可以的吧?
我给他两年,他送我回家。
陈子轻凑近商晋拓,亲了亲他怎么都抹不开的眉间纹路。
不是我不想多给你几年,是我不能,我有时间限制,只能给你那么多。
等我回家了 ,如果可以,我会想办法找你的。
如果我有机会。
商晋拓在衣帽间睡到凌晨快四点,天蒙蒙亮,他揉着酸胀的额角从衣柜里出来,略显颓丧忧郁地回到卧室,眼色和神情都有种消沉的阴霾。
床上的人大字型躺着,身上没盖空调被,一只手捂着肚脐眼。
是可爱的。
怎么会不可爱,他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可爱。
商晋拓拿开他的手,看他小小的肚脐眼,俯身吻上去,我的轻轻。
起身的途中,眸光扫过床头的书,商晋拓一愣。
那行字旁边多了个小爱心。
他的目光从书本移向枕边人,阖了眼皮,许久后睁开眼眸,眼底铺满被幸福击中的柔软。
却薄如蝉翼,一捏就碎。
商晋拓上了床,在他老婆耳边说:“轻轻。”
陈子轻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
“你去衣帽间找我了是吗。”商晋拓把他的脸捏住,亲他被捏得撅起来的嘴。
陈子轻被亲得喘不过来气,呼吸都是乱的,湿的。
商晋拓把他搂在怀里,扣着他后脑勺,让他挨着自己那颗为他跳动的心脏,把玩他后颈细腻的软肉,轻轻地笑。
“人具有劣根性,贪婪只是其一,甚至连前十都排不进去。”
“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