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年前丁家村还不叫丁家村,叫榆树湾,因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当时成千上万的百姓居无定所,四处流亡逃窜。
大宴国皇帝统一中原后,丁氏一族正好流亡到榆树湾,见村里人死的死,逃的逃,榆树湾几乎成了一座空村,丁氏一族便在榆树湾定居下来,之后又改名叫了丁家村。
当时全国上下这样的情形很普通,后来官府下了通告,凡占了房屋的一律不属私产,重新登记造册的房契,统一由各村各镇的里正镇君保管,属公有物,以便原主万一回来也好归还,所以很多人后来攒了钱都另起了房屋。
老丁头早忘了这事。
他忘了刘瞎子没忘,在老五砸破铁锅丁有田讹了他爹五两银子后,他便想到没准哪天老丁头会来闹事,会将丁有田一家赶出老屋。所以事先告知了丁有田,好叫他有个心理准备,别糊里糊涂真搬离了老屋。
里正来时手里拿着老屋的房契,房契还是上一任里正交到他手上的,上面戳有老丁头过世的爹爹落的印泥,白纸黑字注明着房屋所有权归属村里,他爹爹领着一家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
“二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想让你爹在九泉下也不得安宁是吧?”里正走到半路又有村民前来报信,告诉他老丁头要将丁有田一家赶出老屋,他又回去特地翻出房契赶了过来。
他将房契举到老丁头眼皮前,怒斥道:“好好看看你爹戳的手印,你有什么权力赶走老四一家?我做主了,从今往后这座老屋给老四一家住着,你丁二蛋再敢来闹事休怪我翻脸无情!你可听清楚了?”
说罢,又道:“得罪全村人于你有啥好处?”
老丁头板着脸道:“既便他能继续住,这些年房屋前后修缮与加盖的几间屋子花费的银钱,他得给老子补上来,否则说破大天老子也不干!”
“对,得把钱补给我们,不然老娘死给他们看!”孟氏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好肯定是好不了了,断绝书都画押了,她也变脸了。现在重要的是把钱要到手,想到上回损失的五两银子她至今胸口还隐隐作疼。
老丁家的人齐声嚷嚷起来,高喊着让丁有田把钱补给他们,老五还扬言不给钱就要再砸铁锅。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简宁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听到老五说要再砸铁锅她目光森冷地朝他看了过来。
前世威胁过她的人,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她看老五是皮子又痒痒了,她不介意给他松松皮。
老五此刻仗着人多,胆也肥了,恶狠狠地叫嚣道:“怕砸锅就补钱啊,把钱补给我们谁乐意费劲巴拉地去砸你的锅,老子还嫌手疼呢!”
“你谁的老子?”简宁脸一沉,正要动手教训他,丁有田发话了,他淡定开口道:“行,你们开个价,只要合理,我照付。”
丁三爷低声劝着简宁:“算了,老四家的,眼下酿酒才是正经事,赶紧打发他们走,权当破财消灾了。”
简宁一想也是,再拖下去最后一批酒蒸馏出来天都黑了,她瞪眼老五,今天算他走运,下次犯她手里再收拾他不迟。
她看向老丁头,等着他开价。
乡下带买地一起建座二进的新宅子,满打满算五十两银子也就到头了,但老丁头居然给老屋开价五十两,众人又是一片哗然,都以为丁有田会拒绝,大家等着看老丁头被打脸。
结果,却听丁有田道:“行,我再加五十两,从今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还是从前那话,即便讨饭都要隔过你们屋门!”
他说罢,让简宁拿一百两银票给他们。简宁也没扫他面子,一百两买断亲情,买断他们跟四小只的关系,她觉得值了!
老丁头听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还加了五十两,心里后悔得要命,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再后悔也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咽,总不好打反口让人指着他鼻子骂,只能自认倒霉。
谁知道他这四儿现如今这般财大气粗。
失算了,悔啊!
孟氏眼下还没反应过来,一门心思等着收银票,她打出娘胎哪见过银票啊?还是面额一百两的!
当简宁冷着脸将一百两银票甩过来时,她抢上一步接过来贪焚地盯着银票,看了一遍又一遍。老大媳妇刘氏凑过来刚想瞄一眼,立刻被她瞪眼臭骂了一通,惹来众人哈哈大笑,刘氏一张脸羞愤得像煮熟的虾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丁头一家走后,丁有田将另一份断绝书交到里正手上,这份是要送去镇衙里做存档的。而此时镇衙里,马福全被县衙来的关捕头悄悄叫去了一旁。
“马兄弟本领了得,仅凭手帕上的气味便能追踪到人犯,在下实在佩服得紧,最近县里有桩棘手的案子,在下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可否请马兄弟协同我们一块前往县里追踪人犯?”
没人知道马福全是靠高科技,气味追踪器找到的玉面蛇君藏身之所,还真以为如他自己所说是天赋异禀,鼻子出奇灵敏的缘故。
最近津县接二连三走失多名幼童,搞得百姓人心惶惶,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