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三妞,她揉揉眼,打着哈欠往丁有田身上倒去。
“爹爹~”二妞也醒了,同样打着哈欠四下看看,问声:“娘去哪了?”问完也一头倒在丁有田怀里。
低眉看着一双娃趴在自个身上,丁有田心里软软一动,想着若非简宁穿越过来今时今日他们一家还不知此刻啥情形,心里越发有些挂念起简宁的安危。
不行,他得放出风去,简宁平了京城痘疫,又是平南王流落在民间的嫡女,他们一路而来已知简宁如今在百姓中声望很高,还有百姓将她称之为平民郡主。
若是百姓都听闻安宁郡主夫妇来了雁州郡,届时他们再想下黑手将他们夫妇分而除之,事后以不知晓为由推脱罪名怕是也不好自圆其说。
对,就这么干!
一会让鼎字号的人传扬出去。
打定主意,在三妞再次问起简宁时丁有田也不瞒她们两个,“娘昨儿夜里被坏人抓走了,不过你们娘不会有事的,因为爹爹不会让她有事。”
二妞一听,哇的一声哭了,她推着丁有田,“爹爹,快去救娘,快去救娘啊!”
“别哭,爹爹说了不会让你们娘有事的,都不许哭,把眼泪擦了。”
“爹爹,我不哭,我听爹爹的,爹爹快去救娘!”三妞嘴里说着不哭,大颗大颗的眼泪却吧哒吧哒往下滚落。
她反手在脸上抹把,“爹爹,我听爹爹的,我不哭,眼泪它自己往下掉”
丁有田搂住她俩,“相信爹爹,娘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啊?”
童八斤在外暗叹一声,快步去了楼下打热水,待丁有田他们洗漱过后,他要走,丁有田叫住他,耳提面命一番后,嘱他吃了早食再去。他等不及,卷张饼拿上匆匆去了。
鼎字号遍布大宴朝各个郡县,可以说凡有井水的地方就有鼎字号的大纛旗,京城那边早一层层传下话到雁州郡各个鼎字号的分号里,童八斤去后亮出令牌,伙计立即请出大当家郭牧戎。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市井各巷纷纷骚动起来,没一会儿街市上随处可见交头接耳的百姓们,大家都在传安宁郡主夫妇到了雁州郡,郡主的相公还是新科状元,老百姓还不知道新科状元被任命为北地丹阳县的县令这事。
一介县令这样的消息原微不足道,可丹阳县属边城,鲜少有新科状元被任命到边远县城为县令的,何况新科状元的娘子还是安宁郡主,背后有着深受北地民众爱戴的平南王这尊大佛。
百姓们都纳闷,这样劲爆的消息不该事先没半点动静啊?
没动静只一种可能,消息被有心人刻意封锁,丁有田昨儿在街上逛了一圈,有意无意打听过都没听到有关自个和简宁的一星半点消息,心中已然有数。
这会,他在客栈听着楼下大堂里的议论声时,瑞王带人擂响了州府衙门的大鼓,府台杨敏之听到信时他新纳不久的小妾正在服侍他更衣。
“你方才报擂鼓的是瑞王府的人,瑞王也来了,本官没听错吧?”他漫不经心瞟向前来禀报的家仆。
“回老爷的话,正是。瑞王爷也来了,说是府上几个府兵失踪了,嚷嚷着要老爷为他做主,严惩凶手。”
杨敏之眉一挑,“凶手?怎么个情形,你细细说来。”
他尚不知道昨夜里发生何事。
家仆唤进前来禀报的衙役,那衙役立在门厅口,把昨儿半夜客栈里的事说了遍,最后道:“现两名人犯已羁押在大牢里。”
“你方才说是一男一女?”小妾插过话道,“多大岁数那一男一女,生得什么模样?”小妾说话声音略有些儿嘶哑。
衙役愣了下,见府台大人没吱声,遂描述了下简宁的样貌,这衙役昨儿也跟着通判去了客栈,他刚描述几句那小妾扑嗵跪下了,泫然欲泣地唤了声,“老爷!”
杨大人见状,拂了下袖子,家仆忙摆摆手,示意衙役退下,并掩上了房门。
“起来说话,怎么回事,莫非你识得人犯?”
“妾身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天可怜见,他们也有今日,还望老爷为妾身做主哇!”小妾柳眉倒竖,咬着牙道。
这小妾不是别人,正是老大丁有旺的女儿丁珠。
丁珠被吴丰阜发卖后,转了几道手,后入了烟花柳巷,因她容貌出众很快在烟花之地崭露头角。开始丁珠挺开心的,生活为她推开了一扇新奇的窗子,让她感受到了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
每天不用干活,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好,只是她出身农家,除了容貌别的才艺全无,眼看几天新鲜劲儿过去自己渐无人问津她急了。好在她有把好嗓子,加上年轻悟性尚可,她自己又肯在这上头用心,倒让她学会几首淫词艳曲儿,一时声名鹊起。
名气大后丁珠渐有些儿飘了,她不知道行有行规,一点不低调不说,还把孟氏那套做派摆了出来,不单明着抢别的姑娘的客人,还在客人面前搬弄别的姑娘坏话。这下犯了众怒,被几个红牌姑娘联手给坑了,坏了嗓子。
坏了嗓子别的姑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