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丁有田视线看向自己,耿将军也不由朝他扫眼,转回视线抬脚上了台阶忽又顿住,他再次看过来目光锁定在了二妞三妞身上。
李侧妃写给平南王的信上提到小姐也生了对双胞胎女儿,收到信的当天平南王就已晓喻帐下全体将士。
耿将军追随平南王多年,是平南王帐下唯一的一位北地将领,念他家中尚有老母健在,去年平南王大军开拔回京前给了他半年假,让他带了几人回乡侍奉老母。
早两日耿将军返京途经雁城,因雁城刺史从前和他有些交情,想着多年未见他特地去拜访了刺史大人,遂在此多盘桓了两日。
今儿他辞别刺史,准备动身返京,不想坊间忽传出安宁郡主一家也到了雁城的消息。这可奇了,平南王已经返京,安宁郡主一家又怎会突然来了北地?
耿将军心下正自不解,又听街上百姓都在议论,说是昨儿夜里瑞王府的几名府兵被人杀死在客栈里,凶犯还是一男一女,不知为何他莫名感到不安,想着安宁郡主一家到了北地多半也会住进客栈,他便让人去打听昨儿是哪家客栈出的事。
原本他打算去客栈里看看,李侧妃在信中提及安宁郡主和王妃生得极为相像,且师从高人不但医术精湛还习得一身好本领。
耿将军是见过王妃的,既和王妃生得像,见了人不怕认不出,他隐担心杀人的是安宁郡主。结果他手下随从一打听,瑞王一早带人去了衙门击鼓,人犯现也羁押在州府衙门。
几个府兵被杀竟劳动瑞王亲自带人前去衙门,他直觉这事不对劲,左右也无事不急着赶路,万一真是安宁郡主他要坐视不理如何对得起平南王多年的提携之恩?
就这么着,他带人朝衙门赶了来,此刻见了二妞三妞他心下一凛,来不及多说啥他抬脚大步朝衙门里走去。
“耿将军到!”他手下随从一路扯着嗓子喊着。
端坐在大堂上的江小鹤面色一沉,这尊杀神怎的从天而降?他抬目朝大堂外看去,瑞王此时脸色也不大好看,早不早晚不晚的冒出平南王的人,还是圣上亲封的威猛将军,最是骁勇善战,一言不合他都敢掀了这公堂。
耿将军大步走进公堂之上时,简宁和二愣子也被带了上来,见他沉目看向自己,跟着有个欲抱拳上前一步的动作,简宁抢先开口了,“哟,这不是耿大将军吗?不知老夫人身体如今可还好?去年走得匆忙,原本还想去给老夫人再请次脉的。”
简宁去年在京城没见到耿将军,问过平南王,知他回去侍奉老母了,是以有此一问。
耿将军和简宁打上照面,便知她是安宁郡主没跑了,听她这般说已知她不想暴露身份,遂点头道:“多谢挂念,去年服了女郎中开的几副药,家母身子一日好似一日,一直念叨着不知几时能再见女郎中一面,说是要当面好好感谢一番才安心!”
“我是个医者,给人瞧病是我本份,还请转告老夫人勿言感谢才好。”
“医者仁心,实实令人敬佩!”
他俩在公堂上你一言我一语叙谈上了,把个通判大人鼻子险些给气歪,瑞王冷静下来反倒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表情,他可不想明着得罪平南王那老东西手下的人。
公堂外的丁有田没有错过瑞王的面部表情,也由此推断通判是雍王一党,眼下和瑞王不过是因利益勾扯到一块,他心中暗有了计较,面上也带出几分轻快来。
二妞三妞因着丁有田吩咐过,不让她俩吵闹,两人一人牵了丁有田一只手,眼睛直直瞧着简宁,见娘亲安然无恙两个小家伙心中安定不少。
江小鹤原还想等着瑞王先发难,结果他那里一言不发,堂下百姓交头接耳声却一浪高过一浪,均在说人家明明是女郎中为啥把人当凶犯缉了来?这些百姓手中是没有臭鸡蛋,要是有的话他毫不怀疑自个此刻额头会被人给砸中。
“肃静!”他“啪”一下拍响了惊堂木,两班衙役立时喝诺:“威武~”
原告被告分左右站好,几具死尸跟着也被抬了上来,江小鹤先命原告陈述事情经过,瑞王府的领头府兵一撩袍襟,跪下禀道:“昨儿夜里我等办完差事返回瑞王府,因天色已晚,大伙赶了一天的路皆又乏又饿,遂决定在‘迎客松’客栈暂歇一晚,打算天明再赶回府去。”
他说着朝简宁瞅眼,“因我等动静闹得大了,这位小娘子出屋斥责我等搅了她歇息,两下里起了口舌之争,她一怒之下不知使了什么暗器,‘咻咻’几下便要了这几位兄弟的命,还望大人明断,也好让死去的几位兄弟瞑目。”
“放你娘的狗臭屁!”二愣子怒目圆睁,差点从地上跳起来,做为被告在原告跪下后简宁亦给他丢了眼色,示意他一起跪下了。
到了公堂之上,规矩该守还得守。
“爷爷我交不起房钱,夜里一直倚在客栈外打着盹,几时见你们这些龟孙子来投过宿?分明是你们想谋财害命,半夜闯进客栈,却在这里睁着两眼说瞎话,当大宴国没有律法是咋的?”
“莫非堂堂瑞王府养不起府兵了不成?”耿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