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真佛’残体。”
&esp;&esp;“当年剿除极乐寺时,大雄宝殿里平白缺了一尊极乐佛法相,罗汉们多次找寻无果,后来因为杂事缠身,不得已才放弃了。”
&esp;&esp;她想了又想,好像确有此事,“原来它在这里?”
&esp;&esp;奚午点头称是,笑眯眯地一眨眼,“如果是真佛分身,只需你我合力就能打碎。这下好了,请来的是真佛法相。这家伙灵体虽然残缺,但好歹也算一代老怪,就连奚夜都打不破。”
&esp;&esp;死到临头了,这人怎么还嬉皮笑脸的。
&esp;&esp;“移形换影呢?”伏微从袖里抽出几张新的符纸。
&esp;&esp;他瞥了一眼,视线在那朱砂上停了一停,“别想了姐姐,这个更没戏。”
&esp;&esp;除非有看守秘境的大乘期修士进来,不然他们就得困死在这里?
&esp;&esp;伏微不肯认命,背着他们抽出沥霜,手指在剑锋上迅疾一拉,用力狠了,慢慢才渗出几滴血珠。她试了几次,都只能眼睁睁瞅着符纸烧成灰烬,真气在周身运力发散,最终消弭而去。
&esp;&esp;不会吧……
&esp;&esp;她一耸肩,不信邪地继续尝试。
&esp;&esp;伏微太过专注,因此也没能察觉这间屋子里不对劲的地方。奚午用手垫着脑袋,懒洋洋地倚在廊柱上看了一会儿,视线追着她手指活动的轨迹走。
&esp;&esp;当嗅到那一下子充盈在屋子里的血腥味时,奚午向旁边偏了偏脸,难以自抑地咽了一下唾沫。
&esp;&esp;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用手肘戳了奚夜一下。
&esp;&esp;哥啊?
&esp;&esp;他用唇语询问。
&esp;&esp;奚夜没理他,也像是没受鲜血的影响,自顾自地垂下睫毛,抱着刀坐在角落,刚好是伏微的视角盲区。少年撇了撇嘴,一个翻身跳起来,背着手就往她身畔凑了过去。
&esp;&esp;几声轻微的脚步声靠近了。
&esp;&esp;“我还有一个办法……”在她瞪过来之前,奚午急忙开口——但不顶用,她还是矮身跑开了。
&esp;&esp;自从奚夜来了之后,伏微就像闻见天敌味道的刺猬那样,浑身尖刺都竖了起来,磨得锋利极了,要么想着怎么躲避他们,要么想着怎么狠狠扎他们一手血。
&esp;&esp;“姐姐,好姐姐。”奚午连连叫唤,见她不上当,又摆出可怜神色,苦笑道,“我没想做什么坏事——我说真的。你难道不想出去吗?我在这里都待腻了,你真想被困死在这?”
&esp;&esp;伏微十分鄙视这种轻浮行为,“谁是你姐姐。”
&esp;&esp;他有耐心,但是不多,只有略微的,用来欺骗她的一点。
&esp;&esp;在奚午的记忆里,母君曾经有一座花圃,移植着人间的花王。
&esp;&esp;她对这朵花珍爱非常,连父君都不能轻易进去。诞于清净之土的花王起初并不适应魔宫的水土,抗拒这里浑浊的灵气,所以母君每日都要小心翼翼地侍弄,耗费许多心血照顾它。
&esp;&esp;可到了最后,它还是凋谢了。
&esp;&esp;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岁寿已尽。
&esp;&esp;即使是以通天之术延年益寿的修士,在魔蛟眼中也不过是蝼蚁蜉蝣,朝生暮死。
&esp;&esp;但无论是春花还是伏微,都在枝梢绽放着茁壮生机,亮如太阳在河中的倒影一般,掬起来就被揉碎了,仿佛冷锋放射照映在面庞上,哪怕被刺得浑身是血,他也想抓住这枚太阳。
&esp;&esp;“什么办法?”伏微问。
&esp;&esp;“很简单的,只是需要你配合一下啦。”
&esp;&esp;奚午手心相贴,和善地眯着眼睛,像招财猫那样上下摇摆,宛如央求般说道。
&esp;&esp;对于这个人,伏微本该警惕万分,魔修尤擅蛊惑人心,奚午更得其中衣钵。她背手将剑压回去,嘴唇忽然一颤,不知为何,想要离开这里的欲望竟然短暂地压过了她的理智。
&esp;&esp;“什么?”她不甚清明地揉着额头,含糊问道。
&esp;&esp;他也不说话,对伏微轻轻招着手。
&esp;&esp;“来我身边。”奚午说。他说话的韵调有了某种奇妙的变化。
&esp;&esp;薄云翻卷着濛濛细雨,晃动的月影跳进窗槛,照得少年面颊细如冷瓷。她就那样迷迷糊糊地过去了,太阳穴一抽一抽地颤着,伏微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心想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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