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堵着，他说话都带上了几分闷意。
&esp;&esp;轻轻地，黑润的眸子盯着她。
&esp;&esp;看起来，情绪是平复了些。
&esp;&esp;冷静了少许。
&esp;&esp;云姒看着他微湿的头发，上面沾了雪，雪融了，便化成了水，湿黏黏。
&esp;&esp;她没说话，去拿了干毛巾。
&esp;&esp;看到她手上的毛巾，他下意识就低下了头。
&esp;&esp;被驯得多了，动作早已成为了习惯。
&esp;&esp;云姒坐在他旁边，给他擦擦。
&esp;&esp;“那边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她道。
&esp;&esp;“不是专门回来的，本来我也打算今天回来。”
&esp;&esp;她声音很温柔，比平日里要温柔正经了些。
&esp;&esp;轻轻擦着他的头发，说：“不必在意这件事，嗯？”
&esp;&esp;“……”他慢慢抬眼看她。
&esp;&esp;没有说话，安安静静。
&esp;&esp;其实……
&esp;&esp;他是需要她的。
&esp;&esp;她在，他好像……安定了些。
&esp;&esp;不需要忍耐什么，他可以依靠她，可以尽情地掉眼泪，做个爱哭的孩子。
&esp;&esp;难过了可以说，她会抱抱他。
&esp;&esp;他絮絮叨叨说些话，她也会听着。
&esp;&esp;两个人相伴，有依靠的感觉……
&esp;&esp;真好。
&esp;&esp;他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抱住。
&esp;&esp;脑袋埋在她肩膀，像只黏人的大狗狗。
&esp;&esp;紧紧抱住，他的声音发堵：“医生说……奶奶走的时候……很安详……是在睡梦中走的……”
&esp;&esp;“……”云姒轻怔。
&esp;&esp;“真好……”他轻轻说，“至少……她没有遭罪……”
&esp;&esp;“她劳累了一辈子……若是最后还要遭罪……”
&esp;&esp;他的鼻音倏然加重。
&esp;&esp;又要哭了，像是个孩子似的。
&esp;&esp;云姒轻轻地揉他的脑袋，安静地听。
&esp;&esp;“她会去一个好地方的……对吗？”他低喃。
&esp;&esp;“都说……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esp;&esp;他的鼻子堵塞得不行，压着声音，“下辈子，她肯定会过得很好的，是不是？”
&esp;&esp;云姒轻轻嗯了一声，“她会过得很好的。”
&esp;&esp;这辈子积了功德，下辈子，自然会得福报。
&esp;&esp;荣华富贵，平安顺遂，该有的，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