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水苓看他垂着头就这么闭着眼睡过去。
&esp;&esp;这样站着睡该怎么睡,哪里能睡好?
&esp;&esp;她赶去孙医生的办公室,想找人给他放下来,让徐谨礼睡得安生点。
&esp;&esp;孙医生估计是回去休息了,他的助理还在,也是帮助徐谨礼戒毒的医生,水苓问他能不能给徐谨礼放下来。
&esp;&esp;“当时给他站着是怕他因为挣扎过度,外加束缚过紧造成严重的肌肉损伤,所以才换了一种方式,让他能略有活动。现在暂时没事了,给他放下来也行。”医生边走边和她解释。
&esp;&esp;安保跟着医生去病房,准备把徐谨礼放下来,在解锁链的时候徐谨礼就醒了过来。
&esp;&esp;水苓看他迷迷糊糊地皱着眉,刚被放下就浑身软瘫要往地上栽,站都站不住,被安保带着躺到床上,不多久又睡过去。
&esp;&esp;走出病房外,水苓不免忧心,就算徐谨礼再困也不至于一点支撑的力气都没有,她关上门放轻声音问:“他为什么站不起来啊?”
&esp;&esp;医生语气轻松:“放心,这只是一时的,脱力反应而已,之前花了太多力气,所以现在一放开就没劲了,休息休息就好。”
&esp;&esp;“那他身上的那些淤青,还有腹部伤……”
&esp;&esp;安保给徐谨礼解下锁链,还有那些穿在他身上的东西后,水苓看见他身上有大片大片的淤青,腹部撕裂的伤口流血结痂又破裂,变得难以入目。
&esp;&esp;“也是挣扎过度造成的。绳子勒得紧,他力气又太大,两相牵扯压迫造成的,不是什么药物反应,别担心。”
&esp;&esp;助理医生看了一眼门外的长椅,上面的被褥迭得好好的,心中不免感慨。
&esp;&esp;一般戒毒这种事,顶多有病患的母亲来看两眼,很少有人愿意从头待到尾陪着,更别说像她这么守着。
&esp;&esp;人总是会被一些难得东西打动,像是胜利,或者真情。
&esp;&esp;他有所触动,说得不免多了点:“说实话,我们给很多人戒过毒,但是他的反应让我们很意外。”
&esp;&esp;水苓蹙眉问:“为什么?”
&esp;&esp;“刚开始我们给他注射丁丙诺啡替代的时候,他一直很平和,这点其实就很奇怪。”
&esp;&esp;“丁丙诺啡的替代效果肯定是不如海洛因或者吗啡的,突然减量他应该会很暴躁才对,所以那两天经常有护士在你们病房里守着,就是担心他会有什么突然的反应,但是都没有。”
&esp;&esp;“以致于我们以为他的毒瘾应该是没有那么重,结果在静脉点滴东莨菪碱时他就开始有明显反应,后面给了纳洛酮直接爆发,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五个人都没按得住他。”
&esp;&esp;“第一次给药后on带我们复盘,推断他之前的反应并不真实。可能是因为你那一阵都在他身边,他即使有药物反应也被意志力压了下来,所以我们基于此观察后才会判断失误。”
&esp;&esp;助理医生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我之前一直觉得药对抗药是成立的,而人对抗药是不可能的,药物反应不是人脑能控制的,而是生理性的。”
&esp;&esp;像是想起了什么,医生笑着说:“这回算是给我们都上了一课,以后还是得小心点,万一再碰上这么能装的,再出点脱臼骨折什么的,保险公司该找我们谈话了。”
&esp;&esp;水苓想起那两个唉声叹气的小护士,很不好意思地道歉:“真是对不起,那两位护士现在还好吗?”
&esp;&esp;医生摇摇头:“已经术后回家休养了,并不严重,不用太担心。”
&esp;&esp;水苓松了口气,点着头:“那就好。”
&esp;&esp;徐谨礼这一觉睡了快十个小时,睁开眼的时候意识还是相当模糊,等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esp;&esp;他起床这会儿是傍晚,这个点水苓应该在吃晚饭,他自顾自去清洗,人才站在洗手台前又开始产生呕吐感。
&esp;&esp;没什么东西再能被吐出来,该吐的早就吐光,近乎干呕,胃酸过喉,灼烧着。
&esp;&esp;水苓吃晚饭匆匆回病房去,想等他醒。
&esp;&esp;徐谨礼这回睡了很久。人难受肯定是睡不着的,他能睡着就是好事。看他睡得很安静,水苓的心情也跟着好了点。
&esp;&esp;她带着保温的饭菜回去,发现他已经醒了,像是刚洗过,胡茬什么的都刮得干干净净,头发还湿漉着,眼罩倒是系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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