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一涉及到自己的私心,他的手脚顿时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程弯弯也有些头秃。
上回她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这位县令大人怎么就还没死心呢。
她笑了笑道:“老夫人若是在,我定然陪着吃一顿饭,她老人家不在,我就不多留了。”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不是个傻子都听得明白。
沈县令满脸失落,整张脸都耷拉下去,他闷闷开口:“那能不能麻烦穗孺人给小正带点东西过去。”
这点小事,程弯弯自然不会拒绝。
沈县令赶紧去准备东西,不一会儿,就拿了两个大包袱过来:“这个包袱是小正的冬衣,这个包袱里是我去湖州买回来的一些院试策论题型,小正和程昭都有……”
程弯弯将东西接过来:“沈大人,那我就先告辞了。”
她转身离开县衙。
沈县令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头疼。
袁师爷将这一幕深深看在眼底,走过去,开口道:“咱们平安县最近来了一个有钱的商人,听说是为了肥皂生意而来,别的商人是来预定肥皂,而这位高掌柜,据他身边的小厮说,是为了肥皂方子而来,穗孺人家建了工坊,怎么可能会卖方子?”
沈县令的眉头皱起来:“小小一个商人,竟然觊觎九品孺人的生意方子?”
“这高家可不是一般人。”袁师爷压低声音,“高家出了一位五品大官,整个高家鸡犬升天,这高掌柜是高家的旁支,借着主家的名头到处耀武扬威……穗孺人只是一介九品,在五品大官面前,确实算不得什么。若是大人帮穗孺人解决了此等大事,穗孺人心存感念,一定会和大人……”
“可笑!”沈县令一拍桌子,“一个旁支做生意的掌柜,高大人怕是都不认识,也敢借着高大人的名头来我平安县生事!袁师爷,你速速安排人去查查看这位高掌柜来平安县的这几日,有没有欺男霸女,若是真有此事,立马将人抓来受审!”
袁师爷连忙阻止:“大人,这事儿咱们不急,再等一会子。”
沈县令不解:“为何要等?”
“要等这高掌柜气势汹汹去找穗孺人,要等这高掌柜仗势欺人,要等穗孺人没有还手之力绝望之时,大人再如天神般降临。”袁师爷如说书一般,“穗孺人一家被高掌柜逼到没有退路,正要拿出肥皂方子之时,大人突然出现,才会有那种英雄救美的效果,穗孺人才会念念不忘……”
“若真如此,我与那些强抢民女之流又有何区别?”沈县令缓声道,“算计来的喜欢和念念不忘,最是卑鄙,也不长久,再者,我也不愿意她落入没有退路的境地……袁师爷,别愣着了,安排人去查姓高的那个掌柜!”
袁师爷张了张唇,还想说什么,最后化成一个字:“是!”
他曾心系天下
程弯弯和赵老太太迅速赶回大河村。
一到村子里,放下七七八八各种东西,她就直奔里正家。
里正家里正热闹着,里正坐在灶房门口抽旱烟,这天气越来越冷,不干活的时候,会有冷气从脚底板直往上冒,冻的整个人有些哆嗦,坐在灶房门口,能烤火,身体舒服一些。
看到程弯弯过来,他赶紧起身:“大山娘,这是出啥事了?”
以前大山娘来找他,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今儿却面色严肃,应该是发生了大事。
里正老伴端了一张矮凳子,在灶膛边上放下给程弯弯坐着。
程弯弯坐下来后,将进城所见所闻都讲了一遍。
里正的面色顿时严肃起来:“我老爹还活着的时候,大河村就有流民造访过,一百多个流民像土匪一样进村子,扫荡了所有人家的粮食,那天晚上村里死了六七十人……要不是那场变故,我们大河村的人会更多……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总之,对我来说,流民和土匪就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抢粮食而来,以前一百多个流民就要人命,这次好几百人,必须得做好防范。”
程弯弯点头:“不管里正叔做什么决定,我都配合。”
里正站起身来:“先召集村子里一些老家伙们来集合开会,大家商量个章程出来,然后实施下去。”
村里的老家伙,就是一些六七十岁以上的庄稼汉,再有各个姓氏的族长,加起来有二十多人。
因为都是村庄人,见识水平有限,于是里正派赵铁柱去将虞夫子和贺霄也请了过来,一个是典型的读书人,一个是教村里人练武的师父,各有所长,能想到许多他们想不到的事。
程弯弯的身份不一般,村里的核心会议,她当然也要参与。
一大群人在里正家的堂屋里坐下来,里正老伴端了两个火盆进来,然后悄悄退出去。
里正第一个发言:“只要是今日进城的人,应该就听说了流民之事,流民成灾,总有一天会流窜到我们大河村来。如今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隔三差五还能在大山娘家里买点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