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琳姐姐大喜,快快梳洗了去送一送才好。”
凉水浸了面,将一整夜的睡意洗去,宁姝坐在妆镜前,由着莺声和燕语打扮。
饱饱地睡了一夜,镜中少女颜色鲜妍,不施粉黛已是美极,若是再精心打扮一番,更是可想而知了。
夏日炎炎,宁姝想来是受了季节的影响,近来总爱穿颜色淡些的。
今日也是如此,挑了身莲青色的襦裙,搭了个鹅黄的衫子,将漂亮纤巧的锁骨连带着其下的一片白皙肌肤露出,在这样火热喧闹的天里,瞧上一眼都清凉许多。
宁姝带着她给秦琳的新婚贺礼,慢悠悠地到了春华院。
今日是二房嫁女,自然也是春华院最为热闹,周氏和二老爷招呼客人,安排事宜忙得团团转。
虽都是兄弟妯娌,但也不是长公主和国公爷嫁女,不好摆出过多的派头去主持什么,顶多是露个面作个样子。
但来往宾客皆知轻重,本就是冲着英国公府的煊赫而来,待同二老爷寒暄完闲下来,都忍不住去向长公主和国公爷问安。
宁姝踏进春华院,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
今日宾客众多,女眷也也多,秦琳作为新妇自然是不能出来招待年轻姑娘了,转由她们二房最大的秦珠来,还绑上了一个闲着的秦玥。
看到秦玥,宁姝再度想起了那个寡廉鲜耻的赵七郎,但好自那日后,秦玥得了证据,告知了父母,两家私下悄悄将婚事给作废了,赵家也慌里慌张给了秦家一个交代,动用了家法,将赵七郎打得在床上躺了月余。
至于赵七郎那怀孕的外室被如何处置了,秦家再不管,但听说是被赵夫人做主赐了药。
宁姝唏嘘了一下就没再想了。
毕竟是自家在这桩事上开罪了英国公府,若是还欢欢喜喜将那怀孕的外室迎进来,那岂不是公然打人家的脸?
赵家不会去做这等蠢事,也不敢去做。
官眷们都被秦珠领着去花园里玩去了,年轻的公子们自然也由秦家公子带着玩起了投壶射箭,喧哗声最大的便是那一簇人。
宁姝可不想被继续吵着耳朵,尤其本来还意气风发地展现自己射术的秦琅,瞧见她过来后,那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宁姝浑身一凛,赶紧带着几个小的进了秦琳的屋子,叫他再看不见。
眼见着那抹窈窕消失在眼前,秦琅神色淡淡地收回目光,回头瞧见裴子风不可置信的神情。
“二郎,你干嘛盯着那朵霸王花瞧,你不会是……”
裴子风心生疑窦,忍不住开口打探道。
还以为自己这好兄弟还会像之前那样,矢口否认,然后再说一通人家姑娘娇气泼辣。
但这回他大错特错。
“没错,我喜欢她,你最好别再对她生什么心思,要不然咱这兄弟就到头了。”
裴子风懵了半晌,满脸错愕追问道:“你上次不是还说她的不是吗?况且就这朵霸王花,娶回去有你受的……”
裴子风领教过这朵霸王花的厉害,心有余悸。
秦琅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消受不起那是因为你配不上人家,我自然是能消受起的,少说些没用的屁话!”
婚仪
裴子风只叹时局变了, 以往都是自己赞颂宁家姑娘,然后这个好友在旁边说人的不好,现在局面几乎翻转了过来,自己还被排揎了一顿。
裴子风气笑了。
他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点, 摆出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道:“你以前莫不是装的, 百般问你你都说不喜欢, 但是屡屡不情愿,还破坏我好事, 我说你每每怎的都如此怪异, 原来是早有不轨,你骗得兄弟好苦~”
说着, 裴子风就要嚎起来,秦琅见状, 一把捂住了裴子风的嘴, 让这股子噪音没能传出去。
这些, 踏进秦琳屋子的宁姝是不知道的。
秦琳屋子早早挤了不少人, 除却喜婆和媒人外, 就是秦家二房这边的亲眷, 什么姨母表妹的,都喜气洋洋地与刚梳妆的秦琳说着吉祥话。
宁姝带着几个小的进来后, 气氛更是热烈了。
宁姝算是生面孔,且仪貌皆是上乘,这少不得引起一堆夫人的注意, 更何况这里头还有个做媒人的, 一瞧见宁姝, 眼都亮了起来。
“要我老婆子说,国公府的姑娘当真是灵秀, 不知这是新妇的哪位姐妹,告诉老婆子一声,也好让老婆子日后给你们家姑娘到外头去夸一夸!”
媒人也问出了在场夫人想问的,她们家中多多少少都有要娶亲的儿子,瞧见宁姝进来,基本上都是不识的,媒人问出了口,也免了她们急着张口。
秦琳听到,笑着解释道:“杨婆婆误会了,这不是我秦家的姑娘,而是宁家的。”
正在众人不解时,宁姝对着那一堆夫人仪态盈盈地行了一叉手礼,眉眼蕴着笑道:“各位夫人有礼,我确实不是秦家的姑娘,家父扬州刺史宁江,国公府三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