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晔一副欠揍的吊儿郎当模样,“这是皇上的意思,怎么,燕世子还想抗旨不成?”
燕羚上前一步,拳头抵着薛晔的胸膛,整个人愤怒得发抖——
燕府的侍卫见状,也抽出刀剑和兴武卫的人对上了,气氛剑拔弩张到了极点!
青锋低啐一口,咬牙将燕羚往后拉了把,“世子,不可!”
燕羚被逼无奈般,往后退了半步。
薛晔还在那作死,顶着腮帮子挑衅,“不是要打本公子吗?来呀!”
“打你?我怕脏了本世子的手!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给侯府当看门狗,我何不成全你们?青锋,关门!”
薛晔瞬间气得吐血。
事实上,燕羚才没那么冲动,而是谢危交代的,让他们在前面吸引火力,他自己则已经从后门出了府。
如今情形,薛家早有准备,绝不可能让燕羚从有机会找到大夫的,那就只能谢危以少师身份,去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刚好,沈阆今日约了他入宫商讨南方雪灾的事。
谢危下了马车,穿着一袭白色狐裘,矜贵逼人又显得有几分落寞,“剑书,去找吕险,让他用我的马车和皇上给的令牌,无论如何,将柳大夫送进燕府。”
剑书一愣,“先生,那您……”
“没事,我走路进宫便是。燕侯爷的命,比我的重要得多。”
剑书迟疑,谢危却已经不管他了,转身便朝宫门走去。
这边,吕险找到了柳大夫,可运气差,偏被薛晔撞个正着,他眼眸一转哭丧了脸,“诸位大人,我家娘子今夜生产,没有大夫不行的啊,你们就让我将大夫带走,绝对不耽误诸位办事的好吧?”
周演之是兴武卫的千户,正巧陪着来办差。
闻言冷嗤一声,“别说你家娘子生产,今夜便是你娘难产,也休想请了大夫上门!”
“你——”吕险气得胸口起伏,余光盯着薛晔,暗道晦气,有他在,绝对不能将谢危的免死金牌拿出来,不然薛远早都看谢危不顺眼,知晓他在暗中护着燕家,还不知道要去圣上面前如何挑唆。
谢危这么多年,之所以备受圣上信任,便是因为他从不结党,孤臣一个。
郊外遇刺的时候,天黑雾浓,薛远的手下不一定就看出来了。
吕险心中着急不已,语气哀求:“求求你们了,真是我家娘子难产啊,难道你们就真忍心看着一尸两命不成?”
蓦地,一个女声从屋门后传来,“柳大夫毕竟是男子,女子生产的事,不好出面。要不,由我代替柳大夫跟你去看看吧。”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张美丽姣好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眼前,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的好看。
薛晔眼前一亮,“是你?”
乐阳公主擢选伴读一事,京内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凑一起的时候,大家便私下讨论谁好看谁身材更好。
而这家世不起眼的尤玥,和姜雪柠一块儿名列前茅,让很多世家子弟都暗自心痒不已。没曾想今天会在这里见到她。
“尤二?”吕险吃了一惊,她怎么会在这儿?
薛晔垂涎三尺的上前一步,“尤二姑娘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不像大家闺秀所为吧?若真这般无聊,何必去看什么产妇,本公子天香楼宴请姑娘吃饭,不醉不归如何?”
吕险翻白眼,“卑鄙无耻!”
薛晔被下了脸面,指着吕险破口大骂:“哪来的刁民竟敢侮辱本公子?来人啊,将他和那个柳大夫一块儿抓了,禁严期间乱走,等同乱党处置!”
生气是有的,但薛晔很明显在借题发挥,不让柳大夫出门。
楚鸢见状笑了笑,“薛公子,你这般颠倒黑白,怕是不妥吧?
你想请我喝酒,改日我可以给你机会,但今日不行。
人命关天,我让柳大夫教我医术,他首要一条便是‘不可罔顾生命’,我若是抛下病患不管,跟你走了,怕是以后这个师傅就认不了了,又如何学有所成后帮公主祛疤?
过几日入宫,公主问起我为何半途而废,我该如何说?
是说自个儿贪杯薛公子的酒喝呢,还是薛公子仗着人多势众,逼迫尤玥违背师训,是以被逐出门了?”
薛晔不傻,自是听出了楚鸢话中的言外之意。
登时眼眸眯了眯,“尤玥,你用乐阳公主给本公子施压?”
“有吗?”楚鸢耸肩,“事实如此,我这么晚在柳大夫这里,正是因为公主。
你要不信,大可派人入宫问个清楚!
至于你们所说的反贼逆党,我可半点不知,我清远伯府虽门第不高,却和反贼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一番话说得薛晔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大晚上的,他如何进宫求证?
“公子,要把她一块儿抓了吗?”周演之在见到楚鸢的那一刻,心就悬了起来,上次在侯府,他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一个姜雪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