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嬷嬷麻利儿的去了。
尤夫人走在前头,很想再回头看一下,当真是燕世子吗?
上次赏菊宴的时候他便来过一次,这次又来,不会真的对玥儿有什么想法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尤夫人强忍住没有回头。
丈母娘就该有丈母娘的气势,万不能让人看扁了去。
楚鸢和燕羚走在一排,瞧着尤夫人挺括到不自然的脊背,失笑,“看见了么?
我说的吧,只要你送我回来,别说是一晚上夜不归属,就是十天八天夜不归属,我娘也只会避重就轻。
还有啊,她刚才说买了很多新茶,骗你的,我家情况表面光鲜而已,我爹就算有钱买新茶,也是拿出去和别人一块儿享用了,哪顾得我们母女死活。”
好在她有方莹这个钱篓子,清远伯那点钱,她还看不上!
但这话落在燕羚耳中,便觉得他的阿玥真是可怜啊,忍不住许诺,“等我爹过几天好点了,我让他敲打一下清远伯,让他对你们母女好一点。
不然就参他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
清远伯没领实差,白吃皇粮,最怕皇上注意他,束手就范是肯定的。
待及冠礼一过,父亲来下聘,我再准备多多的聘礼,绝不亏待了我们阿玥。”
说这话时,他可半点没想过尤芳莹的存在。
只是觉得自己必须对阿玥好,不能再让阿玥过这种捉襟见肘的日子。
楚鸢心里甜滋滋的,趁着衣袖遮挡,勾了勾燕羚的小手指,“好啊,以后我就全靠燕世子养了。”
闻言,燕羚脊背蓦地挺直,肩膀上忽然有了重量似的。
看来燕家的危机必须尽快度过,这样他才能谋个一官半职,领了俸禄,才有更多钱养他家阿玥!
楚鸢将人带进花厅,陪着喝了几口热茶,人便退出来了。
留下燕羚独自面对尤夫人。
明明该紧张的人是燕羚才对,却尤夫人心里狂跳,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端起茶想借此掩饰,却发现茶水已经喝光了。
尤夫人咳咳两声,只得开口,“不知燕世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燕羚,“夫人,燕羚冒昧前来,实属叨扰,但燕羚再有几天便及冠了,有件事还想征求夫人的允许。”
这谦卑亲昵的态度,更让尤夫人心脏狂跳。
一下子按住了身旁茶桌,“燕世子说的是……”
“夫人,我想求娶府上二姑娘阿玥!”
燕羚离席,走到花厅正中,一掀袍子,郑重其事的跪了下来:
“今日来得冒昧,什么都未曾准备。
改日、不,明日!
我定让保山和媒婆上门,全了礼仪。
待燕羚及冠礼一过,选一个良辰吉日,风风光光十里红妆迎娶阿玥过门。”
尤夫人耳朵嗡嗡,一下子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燕世子竟亲自出面,要娶她家玥儿当世子妃?这真的不是她在做梦或者幻听吗?!
宁安如梦:尤玥她不蠢了28
开玩笑,燕世子是谁?
京城两大家族的独苗苗,位极人臣的代名词,堪比皇子。偏又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多少世家贵女排着队的想嫁给他呢。
便看前不久的赏菊宴,一开始本没什么人来,后来燕羚一现身,多少闺秀前仆后继,就是想争取和燕世子见面的机会,博取好感。
他怎么突然看上自家闺女儿了?
尤夫人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整个人如坠梦中一般,但她清楚这事儿马虎不得,立刻让赖嬷嬷去找小厮,今儿就算将京城翻过来,也要找到伯爷回来!
只是她也不好让燕羚干等,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面上故作矜持的笑道,“
燕世子,犯不着如此,你快快请起。
按说,你所求之事,乃是天赐良缘的大好事,但这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得主。
要不这样,今日你先回去,等我家伯爷回来了,我们夫妻二人商议过后,再派人去府上回话如何?”
燕羚是个体面人,尽管心里无比着急,但也不曾强求。
顺势起了身,“就依尤夫人所言,晚辈回家等消息便是。但晚辈对阿玥的认真程度,天地可鉴,并无半点弄虚作假,还望夫人和侯爷成全!”
说着,又揖了一礼节,才走。
他前脚刚走,后脚尤夫人就冲到了楚鸢的院子,假装虎着脸质问楚鸢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一整晚都没回来,不会是和燕羚厮混去了吧?”
失了清白人家才要娶她?
闻言楚鸢还没反驳,尤芳莹坐不住了,也不管面前站着的是不是她往日里最怕的人,老鼠见了猫一般只想逃走的人,气呼呼道,
“夫人,您可是二姐的亲生母亲,哪能这么龌龊的想二姐,万一叫旁人听见了,误会二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