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烛台壁灯,暗沉的庞大壁画一闪而过。
&esp;&esp;巨大的穹顶之下,全是波澜壮阔的鲜红花朵,一簇一簇,是精心打造的花海。无数阳光透过耀目的彩绘玻璃撒进来,层层叠叠的凄迷光影交映在花间。
&esp;&esp;死寂得宛如无人之地。
&esp;&esp;漫无边际的红色花瓣中突兀地嵌了一抹白,靠得近了才发现这是躺着一个人。
&esp;&esp;雪白却透着些淡紫的长发从身前滑过,两只圆润玉白的触角从发间钻出,眉眼清俊端庄,是很伟大的一张脸,仿佛山水隐于明暗的光影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神圣感。
&esp;&esp;再往下,他穿着雪白的宫廷服,衬衫收在雪青长裤中,银白色的金属皮带勒出他劲瘦的腰身,脚上是两只尖角的长靴。
&esp;&esp;可他胸膛却不见半分起伏。
&esp;&esp;陡然间,青年猛地睁开了双眼,淡紫色的眼眸犹如蒙上层雾,本该带着一圈纹路的瞳孔却只是一片深色。
&esp;&esp;他一醒来,之前充满神性的气质全都消失不见,整个人活像是从深涧里爬出来的怪物,不过披了一层有几分色相的人皮。
&esp;&esp;“妈妈……”
&esp;&esp;青年呢喃的声音如一片飞叶落入水中,漾开一圈一圈清浅的涟漪。
&esp;&esp;母亲的恐惧跨越了亿万光年,荡过幽幽的太空,仿佛浓郁迷雾般让他有种难言的心悸、焦灼。
&esp;&esp;妈妈,回来了?
&esp;&esp;妈妈,终于回来了……
&esp;&esp;第二十八章
&esp;&esp;半点不夸张地说,厄瑞波斯当时真的恐惧得连呼吸都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