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修仙……这些底层修士们，所修之仙，究竟为何呢？”
“小二，再来杏花酒！”
苏醒喊了一句，很快一名筑基期小厮便端来酒水。
只是普通的灵酿，滋味和苏醒曾饮过的琼浆玉露不可相提并论。
但苏醒却颇有滋味。
一边喝着，苏醒给那筑基小厮打赏了几块灵石，道：
“小二，你便说说……这一战如何？近来城中有何趣事？”
这小厮见状连忙接过苏醒扔来的灵石，道：
“这位爷！依我看啊！这一战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您请听我道来……天魔城上下修士，无不痛恨异族！深受异族害矣！”
“而此战之后，异族之患不说去也，也能十去八九，可保千年太平啊！”
“还有……”
这小厮尽力的搜刮着肚内的墨水，希望给出的答复能让苏醒满意。
待小厮说罢，苏醒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这小厮，修为不高……但似乎见识却不少？”
“那我再问你一句……我观你已年过百四十，却依旧停留在小小筑基之境，你所修之仙为何？你修道可曾后悔？”
这小厮听后笑了笑，道：
“这位爷！您有所不知……我在修仙之前，本位天魔城三十万里外一处小国的将军。”
“彼时一头异族误入那凡俗国度，轻易屠杀那一城之民，而我侥幸活了下来。”
“自那以后，我便一心求仙，虽只是杂灵根，修行近百年都只到筑基，却也不悔！”
听到这话后，苏醒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修士在迈向修行之前，居然还有此境遇。
于是便耐心听着。
却见那小厮又道：
“自检测出灵根以来，我共修行九十八载……如今不过筑基中期，为这酒楼小二……需看酒客眼色！”
“论地位和生活，自然是不如当初当将军之时……”
“但，我知晓凡俗一切皆是虚妄！若不修仙，不掌握力量……我便无法救赎过去的自己，我无法面对那些被屠杀一空的城民！”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一头异族疯了似得吞噬一城之民，到处都是残肢断骸、尸山血海……”
“当天魔城修士赶到时……城中之民已死亡大半！”
“而身为一介凡人，哪怕我是将军……手下士卒面对那头异族，也没有丝毫抵挡之力！”
苏醒一边点着头，一边听着小厮诉说。
“而现在……虽我只是筑基修士，但见识更多了！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真实的一面！”
“若有一天，我足够强大，我也想上前线，和那些大修们一同斩杀异族！”
苏醒听后微微点头，仅仅只言片语，苏醒便感觉到眼前这小厮的求道之心。
为复仇、为力量！
虽只是底层小修之言，但确实大都修士们的写照。
于是苏醒又问道：
“那你踏入修行知道以来，红尘俗世如何？往日亲友父母如何？”
听到苏醒的问题后，小厮苦笑一声道：
“当年那一战，我父母皆死于那异族手中……大儿子跟随大军一起杀异族，却死于异族口中……”
“唯一的女儿，也在三十年前去世了……”
“吾修道虽只有百余载，却也知晓长生之求，往日俗世不再！”
“不修仙……哪怕长寿之人，百年之后也不过一抔黄土罢了……”
听到这，苏醒略带讶异的看了这小厮一眼。
这小厮虽修为不高、资质下等，但心境倒是不错，道心也算坚定。
苏醒随手施展望气之术，观看这小厮命运。
却见其命格多灾多舛却有潜龙在渊之事，若一朝得势，将龙入大海，修行顺畅。
“啧啧……你这小厮倒是有趣！”
“既然如此，那便送你一场造化吧！”
说罢，苏醒伸手一指小厮眉心。
瞬息之间，小厮做了一场梦，梦中他学习了一部天阶功法，学会神通一门。
当他再次醒来时，苏醒已然不再。
小厮只觉得自己灵根似有变化。
同时手中则多了一枚储物戒指，其中装有一些灵石。
虽不多，却也够他修至化神之境。
这一瞬，这送酒小厮明白，自己遇到传说中的大能了！
“我萧凡何其有幸……能得此境遇啊！”
小厮感叹一声，遂辞去酒楼小厮之职，闭关修行。
……
而另一边，苏醒离开酒楼，重新出现在了白帝城中。
区区小青云界，苏醒瞬息之间，可达任何一地。
而刚才，那送酒小二的一番说辞，却让苏醒似有所悟。
“所修之道……何谓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