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问题来了,现在怎么办?他略一思索,立即有了主意。
简单地说,四个字,金蝉脱壳。
断袖不行,那就把衣衫脱了,换一件不就行了吗?机不机智?聪不聪明?
他悄悄地解了系带,利索地退下薄衫……
寂静中,云越听到悉嗦的声响,睁开惺忪睡眼,紧接着一股热流冲上鼻腔。
清幽的曦光透过帐栊,照见那人薄衫半敞,流墨似的长发滑落肩头,直荡到腰际,柔韧有力的腰线,勾勒出宛如玉琢的质感……
偏他自己还莫知莫觉,骨感修长的手指拽着衣角,初睡醒的双眸里还含着水雾迷离,正懵然看着云越。
云越脸色顿时变了,忙不迭捂着鼻子扭过头,站起身就走。
萧暥后知后觉地拽起衣衫,“唔,不是,我没有……”
等等……
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啊?
就在这时,耳边倏然传来一声悠然轻叹。
“白芨、紫珠、松花散各一钱。”
萧暥一惊:谢先生?!
靠,什么时候连上线的?
前几天都一直没有信号,他都差点爬树了!
他虚心求教:“所以先生,这是什么方子?”
谢映之:“止血之方,给云副将。”
萧暥一惊,“小云受伤了?”
谢映之又无奈地轻叹了声:“云副将血气方刚,主公明白了吗?”
萧暥一知半解:噢……
谢映之又道,“主公这几天身体如何?临行我配的丹药可曾服用?”
萧暥昨晚心口还隐隐作痛,但如今局势不稳,他哪里顾得上吃药,违心地应付道,“先生放心,我能有什么事。”趁着现在有信号,他还有一堆问题想问谢映之。
他离开京城好多天了,北境的战局怎么样了?京城的局势是否稳定?大哥的伤势好转了吗?江浔去平壶谷调查,平安回来了没有?
其实,在萧暥离京的这段日子里,北方的局势几变。
北境,许慈在高唐与庞岱几番交锋后,各有胜负,两军陷入僵持。
北宫达又暗中派遣左袭亲自率五千熊豹营精锐意图绕道凉州以南进入襄州,接应北宫皓,结果,被提前埋伏的程牧军团截击。
同时,江浔在平壶谷的调查发现,平壶谷没有交战痕迹,便不存在被萧暥发兵袭击一说,相反,河滩上倒是发现的大量的马蹄印向南而去。
可见北宫皓乃是在平壶谷虚晃一枪,实乃借着朝贡天子请罪之机深入雍襄腹地,袭击黄龙城。
在天下舆论的一片哗然中。北宫达只好灰溜溜撤回左袭……
谢映之说得风轻云淡,但萧暥却听得暗暗心惊。
难怪谢映之这阵子没有消息,看来是为了让他专心应敌,才故意不跟他连线的?
左袭是天下名将,绝不是马孚之辈可比。若他亲自率军接应北宫皓,那襄州的局势就不好收拾了。
萧暥觉得罢,这次他能如此轻易拿下黄龙城,是因为东方冉、徐放都不在城内,北宫皓又自大愚蠢,给了他机会,实在是侥幸。
而且黄龙城虽拿下,事情却远没有了结。
徐放逃了,东方冉也尚未擒获,潘悦手中还有两万大军,不可懈怠。
“主公,昨晚有铁鹞卫潜入城中。”云越道。
萧暥一诧:“什么?”
清早,风雨未歇,萧暥步出城门,果然城前潮湿的草地上还有杂乱的马蹄印,看来昨夜那伙人是早有准备。
他们提前把马匹备在城外,以鹰爪钩趁夜翻上城墙,完成任务后再以同样的手法翻出城墙,纵马逃逸。
他仰头看了看黄龙城如壁峙立的城墙,这些人来去如风,飞檐走壁,身手堪称矫健,算得上是古代的特工了。
“属下认为,徐放杀了个回马枪,想趁夜偷城劫狱,救走北宫皓。”云越道。
萧暥站起身,随手弹了弹湿泥。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徐放能成为铁鹞卫的都尉,应该是深得北宫达的信任。
而北宫达此人外宽内忌,徐放能得到他信任,便有徐放个人愚忠的成分在。
所以,北宫皓虽然蠢,但毕竟是北宫达的长子,徐放会铤而走险试图去救北宫皓也合情理。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异样感,又说不上来。
谢映之道:“徐放虽是铁鹞卫,也是军旅出身。”
萧暥心中一沉,立即明白过来,军人务实,不会做此无谓的冒险。
昨夜,黄龙城已经被拿下,北宫皓必然是严加看守,在没有内应,不知道北宫皓被关押在何处的情况下,劫狱成功率极低。
且北宫皓不仅没被劫走,那些‘刺客’倒是都全身而退了。
“这么说他们的目标不是北宫皓?”萧暥道。
那他们潜入城中又要做什么?
从黄龙城往南是一片旷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