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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人是柳家……”
&esp;&esp;柳家？
&esp;&esp;斐守岁掐诀之手缓缓放下。
&esp;&esp;柳家何人却被掩在了雾气之中。
&esp;&esp;“那好，你说说，你是怎么死的？”
&esp;&esp;“死？！”好像很是惊讶，“小人、小人已经死了？”
&esp;&esp;“哈哈哈哈！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早死了，昨夜就被黑白无常牵来，你是忘了？”
&esp;&esp;“怎么会……”
&esp;&esp;“怎么会？来人哪，与这老伯说说城隍庙何用……”
&esp;&esp;昨夜死的鬼……
&esp;&esp;斐守岁不自知陷入沉思，他的视线从黢黑的庙内移开，落在那脊兽缺口处。
&esp;&esp;脊兽正正巧少了三只，柳家一共三口人……
&esp;&esp;并非斐守岁小题大做，是这幻境处处在反驳真实，让他不得不在意里面每一个陈设，更何况这样突然出现的拦路虎。
&esp;&esp;目光偏移，从脊兽一路偏在了石狮子上。
&esp;&esp;显出两字“斑驳”。
&esp;&esp;与福德正神相连的城隍庙竟然如此衰败，无人打理，便又记起燕斋花说那五十年的香火钱。
&esp;&esp;闷哼一声。
&esp;&esp;庙内的城隍老爷言：“这下老伯你知道城隍庙是何地方了吧！”
&esp;&esp;“哎哟哟！城隍老爷，小的知道了，知道了！”
&esp;&esp;老伯焦急之声，“少时曾是祭拜过老爷的，但这些年下来，连着我都忘了城外还有一座小庙，真是奇怪……”
&esp;&esp;五十年香火，叫人忘了土地神。
&esp;&esp;斐守岁背手抽出画笔，预备不时之需。
&esp;&esp;却听：“这些事与你一介凡人无关。来啊，将鬼界酆都的通关文牒拿来，赠予老伯！”
&esp;&esp;人死之后，由城隍使者牵引，一文牒入酆都鬼城。
&esp;&esp;是这么一回事。
&esp;&esp;“老爷！草民还有一事，不知老爷……”
&esp;&esp;“何事，但说无妨。”
&esp;&esp;老伯支支吾吾了很久：“老爷有所不知，我与那拙荆是一块儿死的，要是去这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esp;&esp;恍然。
&esp;&esp;从小庙内刮出一阵香灰的风。
&esp;&esp;斐守岁妖身的瞳被强行幻出，他一怔眼，陆观道在旁正揉着眼睛。
&esp;&esp;“没事吧！”斐守岁。
&esp;&esp;“我……”陆观道低声，“有些痒，没事。”
&esp;&esp;妖身的瞳让四周变得清明，透过了小庙的黑，这才见着城隍与老伯。
&esp;&esp;斐守岁虽心中早有预料，但看到时，还是吐出了一口气。
&esp;&esp;是他所想，那个柳家老伯也。
&esp;&esp;可这城隍庙，实在是太破旧了。
&esp;&esp;别说什么惊堂木拍桌，就连“肃静”与“回避”二字的开道虎头牌都倚在旁边有气无力。除了左右站着的黑白无常，没有记录的官员，更别说什么威严。
&esp;&esp;好是潦倒。
&esp;&esp;就算是普通的人间公堂都尚不至此。
&esp;&esp;便见堂下跪着的柳家老伯，擦起眼眶：“只是这一路来，从未见到拙荆，不知是她先走了，还是在路上。我与拙荆相依为命，只想去阴曹地府时有个说话的。老爷！恳请老爷给条明路吧！”
&esp;&esp;那堂上的城隍老爷，也是衣不蔽体，颇有些为难：“这……”
&esp;&esp;与一左一右的黑白无常相看。
&esp;&esp;“老伯！请起吧！”乃是白爷开的口。
&esp;&esp;白无常扶起柳家老伯。
&esp;&esp;“不是我们不帮你，只是你家妻子……”
&esp;&esp;惊堂木一拍，城隍老爷怒目，似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esp;&esp;白无常立马煞了嘴，歉然：“你也见着了，这是不让提的，来。”
&esp;&esp;拿起一旁的通关文牒，递与柳家老伯。
&esp;&esp;“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