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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委屈？”
&esp;&esp;“一路抱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不是委屈？”
&esp;&esp;陆观道听罢，摇摇头。
&esp;&esp;“……呵，”斐守岁语气加重，“真是一团棉花，给你一拳都不会还手。”
&esp;&esp;“不还，只有你。”
&esp;&esp;斐守岁垂了眼睫：“倒好像你欠我什么似的。”
&esp;&esp;“欠……”
&esp;&esp;陆观道却没有马上回话，他想了想，似是嚼碎了心中涌出的念想，“欠了不少。”
&esp;&esp;还是将那话说了出来。
&esp;&esp;斐守岁不解：“是什么？”
&esp;&esp;看到那一双久违的眼睛，哪怕一直站在身侧，陆观道都怕管不住嘴，说出早已记起的曾经。
&esp;&esp;如何是好。
&esp;&esp;撇开了视线。
&esp;&esp;陆观道作贼般掩出一个的谎：“梧桐镇时，你很照顾我。”
&esp;&esp;“……”斐守岁眯了眯眼。
&esp;&esp;感觉还是被看穿了。
&esp;&esp;陆观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转移话头：“快到了！”
&esp;&esp;“当真？”
&esp;&esp;“当真！”
&esp;&esp;“不，”
&esp;&esp;斐守岁之手勾上陆观道肩膀，贴得就更近了，“上一句，可是当真？”
&esp;&esp;喉结滚了滚。
&esp;&esp;“当真啊……”故作孩童似的嘀咕，“我还能骗你吗……”
&esp;&esp;哼。
&esp;&esp;斐守岁看出了陆观道的别扭，身侧这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儿，愈发让他感受到距离。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刻意的假话，又有哪一句本该是真，却被当成玩笑打发了……
&esp;&esp;老妖怪伫立在这些漫不经心的话术前，沉思起一句句真假用意。
&esp;&esp;突然，一声巨响冲破了他的沉思。
&esp;&esp;斐守岁抬眼，抱着他的陆观道也立马停下脚。
&esp;&esp;面前的浓雾里，有什么东西轰然打开。
&esp;&esp;斐守岁下意识要幻出妖身的瞳，但妖力不足无可奈何。
&esp;&esp;便小声与陆观道：“有何异常？”
&esp;&esp;见大雾缭绕，一切好似山寺清晨。里面起初只有那一声巨响，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其他动静。斐守岁侧耳细细听着，那声音是被金乌破开的幽径，一旦有了光照，砍柴声、念经声还有脚踩落叶的细枝末节，都涌现出来。
&esp;&esp;奇怪。
&esp;&esp;幻术？
&esp;&esp;斐守岁努力听，没了妖力术法，他掐诀不能，就成了个插花的白瓷瓶完全派不上用场。
&esp;&esp;颇有些怒意：“我现在废妖一个，只有你能探明了。”
&esp;&esp;点了下陆观道。
&esp;&esp;陆观道即刻上前：“可是我……”
&esp;&esp;看到陆观道为难之色，斐守岁叹息言：“放我下来，扶着我走吧。”
&esp;&esp;“为何！”
&esp;&esp;斐守岁眉头抽了抽：“我要教你掐诀，看透浓雾。你抱着我无法动身，又没长第三只手。”
&esp;&esp;“哦哦。”
&esp;&esp;陆观道这才缓缓将斐守岁放下。
&esp;&esp;斐守岁脚触地，双目一黑，抓住了陆观道的手才勉强站稳。
&esp;&esp;“要不……”
&esp;&esp;“你听好了。”
&esp;&esp;斐守岁知陆观道在他面前的那一副性格，干脆不给辩驳机会，单手掐诀给他看：“看仔细，我没有力气多教。”
&esp;&esp;陆观道只好依样画葫芦，嘴中还念道：“要是不成？”
&esp;&esp;“不许不成，”
&esp;&esp;老妖怪转头，额头已冒出虚汗，他道，“一，在看不清前路时不可乱闯。二，身上哪怕只剩一口气了，也要试一试。三，你学得会。”
&esp;&esp;是了，斐守岁可没忘记陆观道三番五次的施法。人儿明明从未修习过，却能看几眼就模仿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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