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白皛要一个人住在这里,而这种情况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白皛又一次觉得,人生没有希望了。
当晚霍时生明明还没有离开,白皛却总有一种孤身一人的恐慌。
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凌晨五点多才渐渐入睡。
等他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就如霍时生所说,除他以外空无一人。
厨房没有阿姨在,三楼霍时生的衣帽间也少了一些衣服。
他回到客厅,打开入户门就看到,门口右侧确实放着一个保温箱。
霍时生应该只是嘱咐了人要定时给他送餐,却没人在意他到底吃没吃。
保温箱里有两个袋子,小一点的是早餐,大的是午餐。
在这方面霍时生并不吝啬,给他点的都是好的贵的,但不一定是白皛爱吃的。
正巧白皛今天也没什么食欲。
他在餐厅坐了一会儿,打开两份餐食,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一抬头突然发现餐桌对面的墙上多了个东西。
摄像头。
看来还是怕他死啊。
白皛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还是不乖不受宠的那种。
他起身在客厅走了一圈,确定只有这一个摄像头。
又简单吃了几口,白皛把吃剩的菜收起来,回了房间。
找出手机,充电。
现在没人给他买花了,他只能听点轻音乐,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情绪操控。
睡眠不足加进食过少,白皛回到房间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醒来时有些口渴,他只能起身去楼下倒水。
居然看到阿姨在厨房。
他突然有些慌神,难道那都是做梦,这才是真的?
没人离开?
阿姨看到白皛后微微颔首,“白先生,我回来拿点东西,很快就离开。”
哦,不是做梦,他真的没有人陪了。
白皛回过神,多少有些愧疚,毕竟阿姨是因为他才失去了工作,轻声说道,“不好意思啊,连累您了。”
阿姨却摇摇头,很温柔地笑了笑,“不会,正好我女儿也怀孕了,我回去还能好好照顾她,就算霍先生不说,我也打算过段时间提辞职的。”
白皛为阿姨高兴,却笑不出来。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阿姨拿走之前留下的物品,顺便带走白皛弄出的垃圾,心里一阵酸涩。
阿姨拎着东西往外走,白皛就跟在她后面,小声地说,“那我送送您吧。”
阿姨回头看了白皛一眼,眼里有泪。
一门之隔,门内站着白皛,门外站着阿姨。
“白先生,您要好好吃饭,不要总是看着别人,多看看自己。”
白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阿姨离开。
冬季的下午,难得的一个大晴天,暖暖的阳光洒在阿姨身上,白皛站在阴影里。
他再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原来方皓明是做的这个打算。
那天在诊室方皓明说的话,并不全是错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白皛才会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不让闫夏怡过来,赶走阿姨,让霍时生离开。
就是想告诉白皛,其他人都可以离开,只有他一直被锁在笼子里。
可那是个没上锁的笼子,要不要离开全看白皛怎么想。
白皛快步回到楼上,站在阳台那继续看着远处阿姨的背影。
其实家里一直有两位阿姨,可白皛一直不记得阿姨的名字。
现在他突然想起来了——梁艳秋。
很善良很心软的梁艳秋阿姨。
直到再也看不到了,白皛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如果所有人都离开了,那他呢?还是不走吗?
白皛考虑了一整晚,连晚餐都没心情吃。
天开始微微亮的时候,白皛突然起身,直奔楼下。
他就站在餐厅那个摄像头一米远处,盯着它看了好几分钟,然后把手里厚重的书狠狠地扔向摄像头。
一本书而已,倒也不至于把摄像头砸坏,但镜头肯定会有裂痕。
他看着破损的摄像头勾唇一笑,回到卧室踏实睡觉。
再醒来是被人吵醒的,霍时生正在门外大喊大叫。
白皛早就猜到他会来,睡前还特意把房间里的书桌推过去抵住了门,这才没让他踹门进来。
他听着霍时生的声音,烦躁感不断蔓延,最终怒气冲冲地大喊一声,“醒了!马上就来!”
门外安静下来。
他不紧不慢地洗漱完,把桌子推开,下楼。
霍时生看起来心情也不怎么好,双手叉腰,眉头紧皱,不断在客厅里踱步。
余光看到白皛下楼,侧头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不耐烦,直奔主题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