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谢三的手早已肉眼可见的冻出青紫。
谢止解下身上大氅。
既然是自己弟弟,那便是皇子。
柔软温暖还带着谢止体温的大氅披在了谢三身上。
两道影子拉得很长,纠缠在斑驳的宫墙上,宛若命运最初的伏笔。
这就是谢止和谢雪尽的初见。
当冬末的第三场雪落下来时,谢止终于能撑着床沿坐起身。
他望着院中尚未化完的积雪,忽然想起冷宫墙角那个孩子冻疮斑驳的手腕。
“殿下可不能再受寒了”
嬷嬷将药碗搁在案几上。
诗集被谢止压在枕下三日,封面早已浸透了苦涩的药香。
他攥紧书册,锦缎滑腻的触感却变成粗麻布的涩意,那是谢三衣襟擦过他手背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东南角的侍卫换班,谢止踩着积雪踏进冷宫。
枯枝上的冰凌映着月光,将斑驳宫墙割裂成无数碎片。
他看见谢三蜷缩在梅树下的身影,粗麻布衣上落满新雪,竟比三日前更单薄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