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私心。
报君黄金台上意,宋敛的私心便是贺愿一人。
暮色四合,白袍军开始清点战俘。
宋敛独坐山坡,就着残阳擦拭将军剑身。
山下万千火把蜿蜒如龙,恍惚间化作贺愿信中顺水漂游的河灯。
剑刃划开指尖,宋敛就着血迹在突厥王旗背面写道:
“阿愿卿卿如晤,今取狼腾为聘”
塞北的星子亮得惊人。
身后宋乘景上坡的脚步又重又急。
将军侧头看去。
宋乘景扑通跪地,在宋敛骤然缩小的瞳孔里比划出了那句手语。
“贺公子,于江南遇刺,身受重伤,生死未卜”
突厥王旗在宋敛手中猎猎作响。
旗面上“聘”字尚且未干。
宋敛保持着执剑的姿势,月光在剑刃上凝成一道惨白的冷光。
他盯着宋乘景仍在颤抖的手指。
忽觉自己是否习错了手语。
喉间泛起铁锈味。
“谁说的?”宋敛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舌尖已被他咬破,血腥味在口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