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过重,也是因为追究得太狠太彻底,为诸文臣官员意见相左。
这种追根究底的皇帝也让臣子们心中隐隐然惊惧。
于历史之上,留下了【终究德薄】的评价。
斩那前代人皇的时候,齐无惑让幽冥将那魂魄放了出来,因其所作所为而害死的百姓复仇之后,皆已重赴轮转,唯独这前代人皇,心神已经乱了,只是当他被押到刑场之上,在无数百姓的注视和唾骂之下苏醒过来的时候。
他却似乎自那种癫狂之中清醒过来,不断挣扎,怒骂。
李威凤宣读他的罪状,这前代之人皇,而今之犯下十不赦之罪的罪犯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也意识到到了如今,自己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却忽而仿佛放弃了一般,他放声大笑着道:“是,不错,是我所作所为!”
“但是,我亲爱的侄子,你做的事情,又和我所做的事有什么本质区别?”
“你不过也是在用你的父母做幌子,遮掩你对于最高位置的贪欲罢了!”
“哈哈哈哈,你也没有区别!”
李威凤宣读罪状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澜涟漪,道:
“按《神武律例》,罪该当——斩!”
“即刻行刑!”
那浑身锁链,白发苍苍的衰老男子放声大笑:“谁,谁敢杀我!”
“吾乃人皇,乃是天命之所归!”
“杀我者,必受天谴!必遭天谴!!”
他大呼喝,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于上前,忽而刀光一闪,却是先前端坐于人皇位置上的李威凤已大步下来,手中一柄刀锋闪过,自己叔父的脖颈之中出现一条血痕,周围人刹那死寂,李威凤眼底决然。
那白发苍苍的老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得逞的微笑,呢喃道:
“我杀你父,你也杀我,皇家之中,就是如此血脉相杀。”
“你和我一样。”
“你也会如此的,我在下面,等着你!”
他忽而深深吸了口气,此身毕竟有过修为,不可以常理计,昂首咆哮:
“吾乃神武,文皇帝!!!!”
声音凄厉癫狂。
左右回荡,人皆面色苍白,如听鬼号,莫能仰视。
声音戛然而止。
首级掉落,鲜血喷出,李威凤提着刀,注视着他,只觉得复仇之后,心中没有痛快,唯有一片空洞虚无,最后回答道:“我不会,你可以,慢慢看着。”
转过身来,沾染着血,一步一步走到最高的位置上。
而在山巅之上,道人亲眼看着那个造成当年自己经历的人皇斩首,身败名裂,青衫男子负手而立,啧啧道:“一辈子追名逐利者,却是受尽折磨之后,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败名裂而死,如此的话,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过,你为何就看着这李威凤一步步走到这里?”
“有为无为之道,太上至情忘情,是如此吗?”
齐无惑安静站着了一会儿,轻声回答道:
“那一晚上,我给他留了一盏灯。”
“只要他开口,我就会帮他。”
“可是他没有开口。”
青衫文士啧啧有声,似乎要评论什么。
齐无惑摇了摇头,道:“回了。”
手中拂尘一扫,指了指天穹之上,道:“无论如何,争斗已止,为了有今日之声名,秦王竭尽全力,经过了这一年有余的时间,人道气运,业已昌盛稳定。”
“该去接娲皇娘娘回来了。”
娲皇终脱困,伏羲赠机缘!
娲皇娘娘身处于太一之界的困境之中,这一年多来,齐无惑自身掌控太一之元,业已初有成效,约莫也已经足以将稍做尝试,伏羲虽是恣意随性,可事关于此,仍是郑重,散去了脸上的戏弄之意。
只是摇了摇头,窥见这下方之事态,淡淡道:“当年那正自气运鼎盛的人皇,大概率也没有想到,因为他的举动而流离失所的难民里面,会出现了你这样的人吧。”
“他日之事,今日之事。”
“一饮一啄,俱为因果。”
伏羲转身,踱步徐行而去。
对于后面之事,也只当做一个乐子,看过了便是,已不复在意。
救回娲皇,需提前先做准备,开启阵法,运转太一之元,调动自身之气,非一日两日所可以成就,齐无惑和伏羲皆已调息至最完美的状态,方才开始动手——
羲皇盘膝坐于守藏室之前,垂眸落子,一点流光逸散。
整个神武国都城都被笼罩在了庞大无比的阵法之下。
而人行走于其上,谈笑自如,浑然不觉,那种磅礴的人道气运被短暂地控制住,化作了一重重阵法,于上古之时,太极羲皇大帝的实力究竟有多高,并不为人所知。
若是猝然临战的话,北帝南极稳胜过他。
可若是这一场战斗在伏羲的推断和预料之中的话,那么北极可胜。
但是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