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尽管他那天一直阻拦,她却仍旧点了一桌的美味佳肴,最后连桌子也摆不下了。
他有些无奈:“我都说了不要点这么多了……”
“点都点了,吃不完打包就好了。”她向他伸手,“手机给我。”
他不解:“你要我手机干吗?”
“当然是有用啦,”她催促,“别问了,给我就行了。”
他犹豫着将手机递给了她,看着她用他的手机咔嚓咔嚓一顿拍,然后又操作了一会儿,才把手机还给他。
他疑惑地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却发现她竟然用他的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把美食和美景都晒了一通。
他坐不住了,他的朋友圈里从来不会发这种炫耀的图:“你在干吗?为什么用我的手机发这种朋友圈啊!”
“没干嘛,就是想帮你秀一下。”尤未按住他的手,“你不许删。”
他发现他真是没法和她沟通:“我有必要发这种浮夸的朋友圈吗?”
“有必要啊,让那些排挤你的人酸一下也好。”她振振有词,“他们越不想你好,你就越要向他们证明你过得很好。”
他在怔愣中动摇了,最后还是没删掉那条她为他出头的朋友圈。
尤未却不知他此刻还在回忆这件事。
她听了江耀说他像仓鼠后,就搁下了碗,沾了一掌的糯米粉攻击他,两人又闹作一团。
最后两人的战场从料理台转移至沙发,两人都不约而同开始去解对方的扣子。
他感到今夜的她特别不同,在最激烈的时刻,她轻喘着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也始终注视着他的眼睛,好像害怕他像他们曾错过的时间一样,从她指缝中不知不觉溜走。
他搞不清楚她在害怕些什么,明明在这场并不平等的拉锯战里,是他更加患得患失,害怕她和上一次一样,突然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
虽然不解,他还是换了个姿势,更深地拥抱住她,也让她更深地拥有自己。
这一场荒唐比以往的更激烈。
等结束后,两人都没缓过神来。在余韵中,他搂着她,看着窗外零点的烟花当空绽放。
“新年快乐,”他贴着她的耳朵说,“祝我们,有始有终。”
这是一个一语双关的祝福,令她心念微动。
“有始有终,有始有终,有始有终……”
她在心里默念着他的祝福,心里却泛起无由的恐惧。
可能是因为此刻越幸福,她才越觉得害怕。
她双手交绕环住他的脖子,又向他吻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按了下表盘的左边顶针。
表盘里的倒计时,无声无息地减了一天,她却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不要减到尽头。
哪怕今天这样的一天能重复循环无数次,她也心甘情愿。
春节还未过完,江耀就接到冷欣然的微信,有一起侵犯商业秘密案的嫌疑人家属想要寻求帮助。他们本来是想找宗玉澄的,但目前宗玉澄仍在医院昏迷,冷欣然现在也被王览月调去给伍铮梁帮忙,就只能拜托他和尤未处理一下了。
尤未还在睡觉,江耀虽然压低了声音,还是把她吵醒了。
江耀看她迷糊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揉揉她的头:“突然来了个咨询,本来是找宗律师的,家属已经在所里了。我先去一趟吧,你继续睡。”
尤未一听是找宗玉澄的,立刻来了精神:“不用!我和你一起去。等我十分钟。”
他知道她是什么想法,春节她虽看上去过得自由散漫,和他每天吃喝玩乐,但一直心里还是在记挂泯城案。
两张照片仍未比对出结果,他们托伍铮梁去帮忙问问他的前同事,能否和公安系统的数据库比对一下,伍铮梁答应去帮他们试一试,但还没出结果。
他能感受到她的焦虑,也知道她不愿错过任何可以的线索,但就怕她空欢喜一场:“只是一个咨询,不一定和宗律师的事有什么关系。”
“没事,”她已经穿好衣服走向卫生间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于是他等着她洗漱,她在洗脸时忽然对他讲:“下午给你约了拔智齿,等咨询结束以后,我陪你过去吧。”
江耀一愣,没料到她还记得这事:“……不用了,等下次空点的时候,我自己去就行了。”
她瞪他:“别那么多废话,我都约好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临阵脱逃,我就把你不敢去看牙医的事告诉你妈。”
他这下只能吃瘪了,无奈道:“你上次还埋怨我喜欢打小报告,怎么现在也来这套?”
“那是因为你太不听话了,江耀小朋友,人家小朋友生病了都会主动看医生,就你老逃。”她洗漱完毕,搀住他的手,不容他再说什么,“走吧,先去见委托人,再乖乖去给我拔牙。”
这趟去律所江耀开车,尤未在路上把冷欣然发来的情况过了一遍:“这次嫌疑人有三个人,还是三兄弟。今年1月底被逮捕,之后被取保候审,现在在审查起诉的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