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着了?”
她这才想起,除了梦中,自己已许久不曾见过外人,喉间隐隐泛起苦意,眸光滞涩片霎,轻声道:“无碍。”
“夫人身子不好,该与大人同住府衙才是,等大人再回来,你就跟他服个软,这男人还是要哄着粘着,万不能置气。”
仆妇声音如稀疏雨滴般砸来,带着几分说教口吻。
油灯下女子微微别过脸,欺霜胜雪的凝脂衬得她愈发冷艳。
仆妇再没托大,一门心思劝慰:“夫人模样好看,跟那天上的仙女一般,大人疼你还来不及,偶尔些狠话,当不得真。”
“大人待你好,你也该暖暖他的心,别再念着那煞神了。”
想是梦里,她又唤了沈毅之的名字。
她自幼养在沈家,与沈毅之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甚笃,长大后结为夫妻。
逢年征战,沈毅之参军后再也没有回来,朝廷给了一疋绢布,几辆抚恤金。
她生得娇美,成了寡妇更是惹眼,村前屋后的闲言碎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说什么十里河岸的男人,都想跟她做姘头,她这副泪汪汪的样子,专门就是勾男人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