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国公府,不必招为驸马。”
“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以国公的人品,必不至于搞得全天下,丑闻皆知。”
上官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后一点一点唤醒她:“哀家以为,你无故进谏哀家,总处处说你这位皇兄的好,是他真的好。却不想,原是你二人早已颠鸾倒凤!你出于对他的情谊,才处处帮他。”
“他虽不是哀家亲生,却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兄长,你怎敢,怎敢做出这等荒唐事!”
上官仪磕头认错,高贵的长公主在这一瞬间,可怜至极:“女儿知错了。”
“可是阿琅,他是无辜的,是因为我一己私念,才……”
“他越长大,眉目就越像皇兄,我怕他知道真相,会受不住。”
太后嗤之以鼻:“你竟也知道,若孩子长大,知道真相,会接受不了。”
“阿琅,本就是在哀家手底下长大的,从今以后,他自不必回国公府了。”
上官仪红眼,讶异地朝着太后看来:“不行,母后!阿琅应当在我膝下,亲自教养。”
“你做出这等丑事,还敢亲自养他?”
“莫将阿琅的性子教坏了,让他以后也睡了自己的亲妹妹才好。”
上官仪哭红了眼睛,苦苦哀求,得到的,却也只是太后的嘲讽。
太后警告她:“你是大周的长公主,豢养多少男宠,哀家都不过问,唯独,不能再,与皇帝行差踏错,有任何私下的来往。”
“女儿,自知。”
“……”
往事的密辛翻出,他曾记得他住在太后寝宫时,白日,她是慈祥的皇外祖母,将他养的无法无天,疼爱有加。可到了夜里,她却总是担忧,“这孩子若是长大,丑事败露,难免搅得朝堂一片浑水。不如杀了,以防后患。”
像他 “想我了?”
凌云婉清晨醒来的时候,便听叶灵叽叽喳喳地进来:“娘子,天大的好事,昨日,您方将那勤娘带回来,今日,小公爷便将人处置了!”
“处置?”
“是,可见,小公爷还是看重娘子的。”
凌云婉脸上并无过多的神情,她只知道,于卫琅而言,或许还是要这张脸长得像陆茗,他才会那般对待。
毕竟,他昨夜里说了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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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婉起身去见上官仪,听闻昨夜之事,上官仪已觉得卫琅处置得算是轻的。
原以为,他会给太后送具尸体回去。
仔细一想,他还是顾忌着太后。
“今日有场马球会,你陪我一道去罢。”
上官仪邀凌云婉一道去,凌云婉笑说:“我不并不会打马球。”
“出去看看也是好的,总比日日窝在这府上的强。”
“是。”
凌云婉点头,应下来,而后便回到屋子里去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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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来了。”
“她怎么会来?”
开春后,马球场上,最是热闹,不少京门子弟都喜欢打马球。
今日这宴席,正是丞相府的邱夫人所设。
凌云婉随上官仪一同前往,众人看见,低头拜见,“参见长公主殿下。”
“起身罢。”
这满长安,没有女人的身份贵过上官仪,故而,只要她所在的地方,其余贵妃皆坐不得宴席的主位。
尽管上官仪谦让。
凌云婉陪同上官仪坐上首,她笑着与她道:“阿婉,这球场有赌的乐子,你赌这场上的人谁赢,赌对了,彩头便是你的。”
“嗯。”
凌云婉不喜马球,还未等到心怡的彩头出现,她的腿已经坐酸了。
她道:“母亲,我想去走走。”
上官仪不曾阻拦:“去罢。”
“多谢母亲。”
她起身,恭婉地走出席亭。
“殿下,大娘子许是不喜马球。”
上官仪点头:“我自看出来了。这孩子,自嫁进国公府,听话乖巧,百依百顺,可若是总这样,人要憋坏的。何况,阿琅行事又没个分寸,我只是担心她,才带她出来。”
“长公主您怕是把大娘子当姑娘养了。”
上官仪笑话她:“若她是我女儿啊,应当是个泼皮的。总归……”
“不能是这么个性子。”
而后,嬷嬷看见一个人,说:“凌家二姑娘也来了。”
上官仪面色冷了下,吩咐过去:“你去看看阿琅在哪里,别叫人欺负了阿婉。”
“是。”
叶酝随侍在凌云婉身侧,“娘子,可要去远桥那儿看看。”
这马球会设在郊外,不远处便是远桥。
从前,她常与隋昭去那儿玩。
“好。”
主仆二人一路走去,不远处,出现一个男子的身影,他宽肩窄腰,从身后看去,劲瘦非常。凌云婉的视线被